突然想起了顾初年的那句话:安景旭若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思,那个女人绝对太不掉,女人,对安景旭失心,太容易了,这个男人要人的心,轻而易举。
她不语了,这颗心,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安景旭啊,真贪心啊……
见顾初夏不语,安景旭拥着她,手拂过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很温柔,头搁在顾初夏肩上,低沉缠绵的嗓音响在耳边:“我可以贪心吗?你告诉我。”
安景旭转眸,看着她的侧脸,亲了亲。然后灼灼看着她。
顾初夏动不了,好像身体理智都不是自己的,从来没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她不知怎么办,茫然地看安景旭,摇头:“我不知道,给我时间,安景旭,你总能轻易扰乱我。”
她的心太乱了,理不清,也想不清楚,脑中挥之不散的全是安景旭的阴影,耳边也是这个男人的话,就像魔障了一样。
安景旭也看着她的眸子,眸间一汪温柔,似月般清浅,他浅笑,松了口气:“好,我给你时间,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至少现在她不排斥他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一定可以让她爱上他的。
说着又将顾初夏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发。
顾初夏不动,身侧的手鬼斧神差抬起了,却扬在空中,没有碰即到安景旭,却也没有垂下,就那么僵着。
半响,她的嗓音清泠,低低的,有几分无奈,无力。
“安景旭,如果我们没有一身负累,清清白白相遇就好了。”
他不语,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是啊,如果一开始遇上的是他们,就好了,没有任何纠葛,清清白白的相遇。她想,他们一定会相爱的。
只是没有如果啊……
顾初夏迷迷糊糊,人沉沉的,偎着安景旭,难得这样这样相安无事地亲昵。安景旭的手机震动了,顾初夏昏昏欲睡时看着安景旭眉头皱了一下:“你先睡。”
安景旭将顾初夏放下,又帮她掖好被角,才接了电话出去,顾初夏却没没有睡意了。安景旭有个习惯,从来不把公事带回家里,这个时候的电话,只会是私事。
睡不着,顾初夏干脆起来,去了天窗,天窗只亮了一盏灯,安景旭背着灯光站着。
“说。”夜里有些风,他的声音听得不太清楚,隐隐只是夹杂着风的冷。一个字言简意赅。
灯光昏暗,只看见他背影稀疏,电话屏幕的亮光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淡淡光晕,竟是魅惑般的好看,顾初夏只站在窗外看着那人的背影,月光在他身后,满月亮光,她未曾见,只是背景。
这个男人,恰似罂粟,叫人不得不上瘾。她捂着胸口,那种奇怪的感觉有再作祟了。
安景旭沉默,她只听见风声,还有混乱的心跳,是她的吗?怎么这么陌生。
半响,又听见安景旭嗓音清幽:“你先去医院,我现在过去。”
顾初夏恍惚中清醒,刚想进去,安景旭已经转身,索性大大方方地站着,偷听似乎也不是那么可耻,只是医院……
安景旭挂了电话,转身便看见顾初夏站在窗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风吹去了她的发,她微微怔愣,安景旭眉头紧蹙,走过去,自然地拥着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怎么出来了?外面有风,进去。”
她抬眸,看安景旭:“怎么了?”一定出什么事了,医院,谁在医院?
要是秦随风再次,一定会骂一句:狗鼻子,这么灵。
确实,顾初夏很敏感,敏感到变太的地步。
安景旭微微一滞,没有说话,只是拥着顾初夏往里走。
“出了什么事对吧?”她又说了一句。没有看安景旭。
安景旭沉默,看着顾初夏,欲言又止,很少这样不决断。
事情还不小呢……顾初夏了然。
顾初夏浅笑,稍微冷清:“如果不好说,不能说,不要撒谎,你可以不说的。”
安景旭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瞒她,不说,只能是与她自己有关。
顾初夏不是个爱揪根结底的人,也不喜多管闲事,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最善揣度,最恨欺骗。尤其,安景旭,她现在忍受不了安景旭欺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微妙的改变。
细想,安景旭从来没有骗她,安景旭不屑欺骗,他若要争夺,要占有,只会用最外露的方法。
安景旭深深眸子没有闪躲,拥着她的手似乎微微用力了些,拢了拢她的衣服,将她过得严严实实的:“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顿了顿,语气只是平常,“顾初年,自杀送进了医院。”
原来是顾初年,难怪,私事,医院,与她自己有关……串联在一起其实也不难猜测,顾初年与安景旭……她似乎面无波澜,只是清浅话音:“你对她做了什么。”
只有安景旭才有本事将顾初年逼到进医院的地步。自杀啊,她自己就没有那个勇气,某些方面,她还真佩服顾初年。
顾初年,作为女人也确实可悲,为了一个男人不死不活,真不像她了,虽然可恨的同时,也是十分让人怜悯的。
安景旭一定做绝了,才会逼她至此。
安景旭淡淡回答,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给了钱,让她离开。”他丝毫不遮掩,既然是他安景旭的女人,她有资格知道他所有的事,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一半的财产。”
顾初夏笑:“你一向聪明,做了最傻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