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彻大悟,他从来不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只是因为在乎她而已。

为了顾初夏,安景旭愿意卑微,一个她,他的那些生存的条件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出现了,成了某某某的全世界,变得不可或缺。

掌心轻轻收紧,她发颤得厉害了:“顾初夏,你害怕什么?你说终有一天顾初年会是你的后路,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不管你信与不信,你是我的命,而我很怕死,从来没有这么怕过,顾初夏,你若是转身逃离,我会死无葬身的,所以千万不要有这么一天好不好?”他几乎祈求的语气,没有了强势,没有了霸道的安景旭,脆弱的让人心疼。

在遇上顾初夏之前,那些生生死死,痴儿怨女的故事他从来都不屑一顾,却不想,他也成了其中的一个,他认了。

长睫颤了颤,一滴眼泪缓缓滑出眼角,耳边,只留那句:你若转身逃离,我会死无葬身的……

有这么一个男人,爱她,胜过生命,她啊,是个幸运的女人。

因为太幸了,所以,来不及幸福,就开始担心不幸了,她啊,其实是个没有自信的女人。

应了爱情里的那句话:若真爱了,卑微了。

他俯身,吻了她的发,轻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顾初夏。”

“睡吧。”起身,他开了灯,走出房间。

她睁开眼,刺目的灯光下,她泪流不止,缓缓转身。

“对不起。”只轻喃了三个字。

对不起,安景旭,我只是太害怕了,这样的你,我怕不能一直一直拥有,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根本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不起,为我的怯懦。

她闭上眼,眼角的泪久久未干涸。

灯光亮着,我才能睡着。她曾经这么对安景旭说过。

顾初夏辗转了一夜难眠,早上起来的时候安景旭居然还在,顾初夏怔在门口,看着客厅里忙活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害她失眠一整夜的男人,昨夜还想着要是遇着他一定不让他好过,可是现在却完全傻了。

安景旭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昨晚上那一出一样,解开身上的围裙:“吃点东西吧。”

安景旭都这样了,要是她在揪着不放不就显得矫情了,这么一想,顾初夏坐到餐桌上,老老实实吃东西,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有点别扭,两个都是倔强的性子,就这么拖着。

安景旭的手艺似乎比上次又进步了,顾初夏还是不语,专注面前的食物。

等到顾初夏吃得差不多了,安景旭才起身:“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公司。”

顾初夏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却没有抬头,眸子颤了几下,没有说话。

女人啊,太要强可不好啊!

安景旭又深深看了几眼,紧蹙着眉,张张唇,还是转身。

男人啊,太要强也不好啊!

顾初夏确定脚步声远了,才抬头,却不料正好撞进安景旭潺潺的眸光里,有点慌乱地,顾初夏转开眸子,然后拿起手里的筷子,只是半天碗里的东西也没动一下。

有句话说得好,死要面子活受罪。

安景旭走回来:“顾初夏。”

她若无其事地抬头,不说话。

安景旭伸出手。

“嗯?”总算有点表情,有点语言了,虽然还是贫乏,总好过冷暴力吧。

安景旭嘴角扬了扬,说:“车钥匙。”顾初夏皱眉不解,安景旭有些扭捏地解释,“我的车违规变道,超速行驶被拖去了警察局。”

这事归根结底,顾初夏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昨夜里五十分钟的路程只花了二十分钟,可是为了她。

张张唇,还是把所有到嘴边的话都咽回去,拿了钥匙塞给男人,又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碗里还是一动不动。

安景旭抿了抿唇,转身,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初夏忽然说了句:“别让我的车也被拖走了。”

安景旭唇角稍微莞尔,他的女人啊,别扭的很。不过总算肯开口说话了,秦随风说得对,女人最恐怖的不是撒娇,不是胡闹,是冷暴力。

转身,才走到门口,顾初夏开口:“两天。”

安景旭眉染困惑:“什么两天?”

有些别扭,顾初夏低头:“两天后来接我。”

安景旭一愣,没有接话。

她补充,语气忸怩:“我的车你开走了,这里很难打到车。”有种欲盖弥彰的掩饰,说完,便低头,筷子拨着碗里的食物。

愣了好半响,安景旭才回答:“好。”随即,,扬着唇出门。

等到人走远了,顾初夏才抬起头,苦笑:“真是越发没有原则了。”

她啊,对安景旭恼火,可是更对自己恼火,才一个晚上,什么坚持都化为泡影了,爱情这个东西啊,真是无所不能。

摇摇头,起身收拾,她心不在焉,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人。

“砰——”手里的盘子应声而碎,唇边的笑瞬间凝固了,她从恍惚中惊醒,脑中那人的影子忽然碎成了几片。

蹲下收拾破碎的瓷片,指尖一阵刺疼,星点的红色渗出,沾染在瓷片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像被针扎一般疼了一下,她蹙眉,忽然,心,揪紧,抽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覆上胸口,哪里跳得厉害,一种莫名的惶恐滋生。摇摇头,她苦笑: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窗外的天忽然暗了。

安景旭从顾初夏家里出来,心情似乎很好,一路上唇角都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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