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回到房间里,郁闷了片刻之后就心情就再度愉快起来,两世为人的他已经开朗了太多,即便是当年身怀暗疾也一样乐呵呵地带着苦儿满天下去流浪。
想起苦儿,阿牛的心里顿时想起一件事情来,也是时候去找师宁云的堂哥师啸天了,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安身立命之地,不用去投奔他,不过,当初可是答应过师宁云,要给苦儿写信的。
也不知道苦儿这丫头在书香斋过得好不好,听师父说书香斋可是在大雪山上,那里终年积雪,也不晓得那小丫头适应不适应?
想起苦儿那张漂亮的小脸蛋,阿牛的脸上就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片刻之后,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给苦儿写信?
这丫头要是一直没收到自己的信,心里肯定很不好受,阿牛立即把燕子叫进来,从怀里掏出十五两银子交给她,让她晚上去买点肉回来,今天给大家加餐,他自己则揣着五两银子去书店买笔墨纸砚。
漫步走在街道上,阿牛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越来越融入到这个世界了,以前的很多东西都渐渐地从记忆里模糊了,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彻底遗忘了那曾经的一切?
就在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撞了过来,在两人即将碰撞的瞬间,阿牛的身子灵巧地一转,两人失之交臂,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阿牛却清楚地看见了那是一张苍老的脸,额头上的那一道浅浅的刀疤平添了几分恐怖。
大叔,阿牛一愣,突然想起来似乎就是多年前传授自己箭术的那个大叔,立即拔腿追了上去,只可惜那道身影却凭空消失了,不由得怔怔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脑海里想着那位大叔说的话,将来要是有缘就能相见,难道机缘还没到么?
阿牛木然地走在大街上,怒州府作为齐国和楚国的边城,商业特别发达,至少比起乐浪府要发达得多,也难怪奶娘在去世之前一再叮嘱他要往南走,否则的话,她死不瞑目。
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铺子,阿牛的两眼一亮,发现有一家书店,店名叫有缘斋,立即拔腿走了进去。
店里的生意并不大好,铺子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文房四宝摆得整整齐齐,最重要的是墙壁上挂着好多副水墨画,上面明码实价地标明了价钱。
这些书画在阿牛看来,最好的那一副比之袁晓倩的客房里那副猛虎下山图差得太多了,不过,到也是别有特色,至少那副图画里蕴藏着的深意就很不错。
“小兄弟,对这幅画有兴趣吗?”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阿牛闻言立即转过头去,就见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站在身后,见阿牛转过头,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你……”
“老板,你这墙壁上的画都是出售的吗?”
阿牛微笑着摇摇头,“我是来买文房用具的。”
“对,这些画都是出售的,价格上面都标着呢,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中年人呵呵一笑,目光依然留在阿牛的身上,“小兄弟,你有点面生呀?”
“老板误会了,我就是这怒州府的人,不过却不是读书人,我是来给我们家少爷文房用具的。”
阿牛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这个书店的老板很奇怪,生意不好却对客人不热情,好不容易有了生意上门,哪有这么死死地盯着客人看的?
而且,看他的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显然这生意并不是他的经济来源,阿牛迅速地得出了结论,决定马上买了文房用具就走,这会儿自己功法未成,师父很快就要离开怒州了,真要是跟人发生冲突,被人弄死了那就完了。
好不容易终于学到了高深的功法,怒苍山的掌门大弟子玄真的功法自然不差的,如今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不想卷入无所谓的人和事情中去。
阿牛随意地挑了笔墨纸砚让老板包好,准备付款走人,却没想到老板说话了,“小兄弟,刚刚看你的表情似乎对这幅猛虎下山图有点不喜呀?”
“老板,你误会了。”
阿牛呵呵一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幅画跟我看到的一副猛虎下山图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不自觉地拿来做比较。”
“哦,这样的呀,那以小兄弟之见,这幅画跟你看到的那副有什么差别?”
老板笑呵呵地问道,“你的回答要是让我满意的话,这些东西就当我送给你了,虽然只是价值几两银子的小东西,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阿牛听了心里一动,心里暗暗感叹一声,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写得起字的呀,就这么一沓纸,一个砚台,一支毛笔就要一两多银子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既然有机会赚这一两多银子,阿牛自然不愿意错过的,不过是随便说几句话的事而已,一两多银子呢,足够燕子带着胖子他们编织一个来月的草鞋呢,还要有那么多人买他们的草鞋才成。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
阿牛轻轻咳嗽一声,“我在一个朋友家里看到过这样一幅画,他说是帝都画师李成虎的作品,那幅画的确比这幅画要好得多,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好像有头猛虎正迎面扑来一样,而且,看的时间越长,那种恐惧感就越发地强烈。”
老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的确,他也是看到过李成虎的画作的,的确是这样,看来这小子是真地见过李成虎的画。
心头越发好奇起来,自家主人这幅画当初就是临摹的李成虎的那副猛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