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再次后退,她刚想开口,却见面前的人神色一变,十分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救救我,姐姐,那个坏人一直在辱骂我,她想把我给赶出去。”
“小雪?”丁依依迟疑的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犹豫了半响才慢慢的伸出手,“小雪你没事吧。”
冰冷的声音慢慢的传出来,傲雪缓慢的抬头,嘿嘿的眼珠斜眼看着她,“我当然没事啊。”
“啊!”丁依依吓得撞到了桌子角,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她的眼睛猛然看到一把剪刀。
她一把拿过剪刀抓过傲雪,将剪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我不会再让你作恶!我要替被你伤害的人报仇!”
“依依!”叶念墨站在门口大喝,“放下剪刀。”
丁依依满目泪痕,“她是傲雪。”
“姐姐,小雪做错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人不是我啊。”傲雪乖顺得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一直低声哭泣。
“我不管你们是谁!”丁依依举起剪刀,傲雪的瞳孔猛然缩小,就快要喊出声来。
“想想你爸爸!想想我!”叶念墨的声音冷不丁的飘进丁依依的脑子里。
她举着剪刀,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高举着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她缓缓的松手,剪刀掉在地上。
叶念墨大步流星的来到她身边,一手擒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近,“你尽快到上海去疗养。”
丁依依没有说话,低着头乖顺的跟着他走出房门,身形枯槁。
“去上海疗养啊?”傲雪捂着嘴巴,眼神露出一丝满意。
叶念墨决定让丁依依立刻出发前往上海,这在丁依依看来等于迫不及待的让她离开这个家门。
“夫人。”佣人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喊着她。
她站起来,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这么两手空空的下楼。
楼下叶念墨和傲雪坐在一块,就好像一对夫妻,而丁依依却像是短暂居住的租客。
她缓慢的从楼梯走下,沙发上两人的对话若隐若现的传来,“今天晚上我想出去玩,你陪我。”
“好。”
丁依依脚步顿了顿,然后嘲讽的笑了笑,“我这算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夫人您在说什么?”佣人跟在她身后没有听清,又在问了一遍。
客厅里的两人听到声音都同时转过头来,叶念墨皱眉,“怎么不穿多一点。”
“我想和她说话。”丁依依指着傲雪说道。
“姐姐?”傲雪拉着叶念墨的袖子,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叶念墨扫了她一眼,“有话现在说吧。”
丁依依楞了下,“你觉得我现在生病了会伤害她对吗?”她说完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也对,生病的应该是我啊,我才是有精神病吧。”
她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然后目不斜视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经过叶念墨身边的时候,她垂放在身体一侧的手腕被猛地抓住。
他抓得很紧很紧,好像想把一切的情绪都传递出去,也猛然发现,丁依依瘦了很多,握在手里空空荡荡的。
良久,他松开,“好好养病。”
“她也生病了,你好好照顾她吧。”丁依依冷冷的回答,然后头回也不回的离开。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叶博撑着黑色的雨伞跑到她身边帮她撑伞,她抬头看着黑色的伞面。
“我的天空也是黑的。”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上车离开。
车子在烟雨朦胧中逐渐消失,很快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了,佣人叹了口气走回客厅。
“我去公司。”叶念墨起身往了一眼窗外,正好一只小鸟停靠在窗口延伸出来的平台上,他看了一眼才撇开视线。
傲雪甜甜的应了声,她已经胜利了,现在叶念墨对丁依依是彻底失望了,在他眼里估计她就是一个神经病人。
自己胜利了,赢得漂亮,不过还有两件事需要她做,她将目光放到了一旁收拾桌子的佣人身上,目光幽深起来。
机场
“夫人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叶博看着身形消瘦的丁依依,忽然问道,“你吃饭了吗?”
丁依依缓缓的摇摇头,“不饿。”
叶博赶快到机场附近的给她买了一杯热饮,看着她接过去喝了一口后立刻皱眉,再也不肯动第二口。
“夫人,”叶博忽然开口,“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丁依依不解,“什么意思?”
已经到了登机的时间,她没有再追究,朝他点点头后就往登机口走。
叶博的视线投到了柱子后面一个站得笔直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看着丁依依的声音,眼里的爱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夜晚,傲雪给叶念墨打电话,“念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我立刻回。”
挂下电话,傲雪满意的躺在床上,她现在真的很喜欢叶念墨这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感觉。
她起身拿过桌上一张纸,上面赫然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协议书下一方已经签了名,而那笔记看起来不正是像极了丁依依自己写的?
她大大方方的走进叶念墨的卧室,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一角,她知道明天佣人打扫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次日,叶念墨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尽管熟悉的座位上熟悉的人已经不在。
“念墨,阿姨好忙好忙,有时候我喊她她都没有时间理我。”傲雪撕扯着面包片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