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喜宝花园对谈三日后,暹罗公主塔利便又被请回宫中去了,喜宝知道这是要宫里头要下决定了,算算日子,暹罗时辰也差不多要启程回国了。
那日与塔利对谈,喜宝倒不是想点醒她什么,毕竟这塔利以后到底过得如何,也与她无关,她只是觉得同为女子,能让她看开点也是好的,毕竟这一切早从塔利成为公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面对好过逃避嘛。
对于塔利和亲的事情,喜宝心里本就有了预判,只是到底是花落何人大家心里都没有定论,不日之后,宫里头便传出来了联姻指婚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别说朝臣,就是京城贵妇们没有一个不吃惊的,齐文帝竟然将塔利许配给了恒王,而且是以平王妃的身份,也就是与恒王妃平起平坐,也就是身份上一大一小而已。
这娶平妻的事情,在宫外本就很少,更何况皇室内还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大家也都是众说纷纭,有羡慕恒王好命的,也有同情恒王妃命苦的。
等这消息传到喜宝耳朵的时候,喜宝也着实吃了一惊,她从齐佑的话语中猜测到最有可能的人该是慎王的,怎么这就毫无征兆地赐婚给了恒王爷,而且还是平王妃的身份,难道这仅仅只是因为恒王是此次暹罗特使的接待嘛,想到这,喜宝不免有些担心。
担心齐佑,担心塔利,也担心恒王妃,虽说喜宝她不希望齐佑娶了塔利,但塔利背后到底是整个暹罗国的未来啊,这样雄厚的岳家靠山就这么轻易地给了恒王,难免恒王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要是这样,那齐佑又要经历一次慎王的事情了。
至于塔利,喜宝倒不是担心她嫁进恒王府过得如何。作为棋子,嫁到何处都是一样的结果,都是两国交涉权衡的筹码,只要齐朝和暹罗还是盟友。还能一直交好,那塔利公主便能也活得滋润一些,至于她想要的真心,怕是恒王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给的,她倒是担心塔利会成为恒王暗中拉拢势力的筹码。这样齐佑又要多一层防备了。
至于恒王妃,到底是关系还不错,虽然知道恒王妃和恒王的感情一般般,但是宫中这样的决定多少还是有些让她难堪的,不过喜宝也只是担心她会心里头不舒服,至于决裂这样的事情,中庸的恒王妃倒是做不出来的,只是这塔利便将成为她如鲠在喉的那根刺了。
哎,这样出其不意的安排,宫里头到底是如何想的。喜宝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王府里,想不通不光喜宝一个,忙碌了一阵子的刘王妃也是满脸惊愕,她明明得了皇后的暗示,说是这塔利公主最有可能会嫁进她府里的,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宫里头竟然把塔利公主许配给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恒王爷,实在不该啊。
这样一来,她这十几日的悉心照顾不就白费了嘛。她的如意算盘也就如此落空了。
原来刘王妃之所以那么积极促成齐佑和塔利,为的就是想打压喜宝的势头,这些年喜宝虽然还是低调如初,可齐佑对她的宠爱也是有增无减。刘王妃早就感到了紧迫,可却一直找不到出口,本想借着这次的联姻,狠狠打喜宝一个巴掌,这下可好,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懊恼。但是刘王妃也还是隐隐感到了一丝庆幸,平王妃啊,这要是真成了,那这如鲠在喉的可就不是恒王妃了,她也确实没想到宫里头会给这么大的恩典。
平王妃意味着什么,不仅意味着权势和荣誉,更意味着同正妃的子嗣一样同样享有着继承父业,册封为世子的权利,这就意味着平王妃和正妃天生便是势不两立的,换作刘王妃的话,也会有如临大敌之感的,她是想压制压制喜宝的恩宠,可也没到了要为自个找麻烦的地步,所以这便是她隐隐的那一丝庆幸了。
赐婚四日之后,暹罗使臣团便启程归国,齐佑作为王爷自然要相陪,送走了暹罗使臣,齐佑便被齐文帝留下来叙话。
养心殿内,只留下齐文帝和齐佑父子二人,薛公公很自然地守在殿外,自打处理完了慎王之事后,齐佑和齐文帝的感情日益深厚起来,时常会出现父子二人单独叙话场面,而薛公公也就默契地替他们父子二人守着门口。
殿内,齐文帝有些咳嗽道:“咳咳,这事你怎么看?”
齐佑递了一杯水给到齐文帝道:“父皇先喝口水吧,这事父皇不是已经定了嘛,儿臣没有什么意见。”
齐文帝接过茶盏笑道:“你小子,当父皇是傻子啊,但凡有事不和你心意的,你倒是不会明着说,可你一直寡言少语,分明就是心有不满啊,说罢,这里又没外人。”
齐佑笑道:“儿臣倒是真没有不满,只是略微有些担心而已。”
“担心将来纳瓦成为了暹罗的新君,恒王那头会不好控制?”齐文帝问道。
“这也是担心的一面,儿臣更担心的是,暹罗国王已是大病过一回的人了,一旦他故去,就暹罗现在的状况必定大乱,到时候我们是帮也不帮,该帮谁,这都是问题,父皇也是知道暹罗老国王光成年的儿子就有十几位,更何况那些还未成年的呢。”齐佑担忧道。
“这个朕也考虑到了,既然暹罗王子纳瓦亲自求的,那朕也不好驳了面子,至于恒王那头定是许诺了什么,才会让纳瓦能如此坚定,不过好在只是个公主,要是两国和睦,厚待她些倒也无妨,要是一旦作乱,她也不过是个弃子,从这些时日的接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