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醒来,微微睁开了眼,只看到一脸焦虑的红笺守在身边,便发出沙哑的声音道:“红笺……什么时辰了?”
红笺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便又是满脸担忧地上前几步回道:“回娘娘的话,已经接近子夜了。”
“哎……又是一日了……”皇后不知是在感叹什么。
“是啊,主子已经睡了快一日了,真是吓坏奴婢了,您醒了就好,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进来再给您瞧瞧。”说罢,红笺就要转身出去。
皇后却咳了两声道:“先不着急……咳咳……本宫昏睡这几个时辰,外头有发生什么吗?”
红笺自然知道皇后关心的问题,便道:“二皇子那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傍晚时分,太后娘娘去了一趟养心殿,听打探消息的人说太后在里头待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倒是显得极为放松,想必太后娘娘是去求皇上了吧。”
“咳咳,求皇上?她造的孽,她竟然还……还去求皇上……咳咳……太后果真是太后啊!”皇后意味深长地叹道。
“皇后娘娘,您……”红笺不知该如何劝慰,到底是昨夜那事知道得太突然,她至今也都没能消化呢。
“红笺……”皇后打断红笺的担忧道。
“娘娘,奴婢在,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红笺忠心道。
“太后那可有派人过来?”皇后问道。
红笺摇摇头道:“自打娘娘从太后宫里回来,就一直没有任何人前来探访,太后娘娘那也没有。”
“哎……昨夜闹成那样,她该是也不好意思见到本宫了。”皇后猜想道。
“娘娘,您与太后到底是亲姑侄,闹得太僵恐怕不好吧。”红笺有些担心。
“亲姑侄!呵呵!何来亲情可言啊!他们为了自个的利益不惜搭上本宫,甚至搭上本宫的玮儿,这是亲姑母应该做的事吗!”皇后对于太后的行为仍旧异常气愤。
“这……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也许太后也没想到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啊,毕竟慎王不是也被废了嘛。”红笺安抚道。
“那确实是慎王咎由自取!可本宫的玮儿是无辜的。若是太后能早些将此事和盘托出,本宫是绝对不会让齐慎有机会接触到玮儿的,更别说熟识了!那样,玮儿就会平安无事。就还是皇上最疼爱的唯一的嫡子,可如今呢,就因为太后的自私自利,不仅害了她自己,还害了本宫的玮儿啊!”皇后已经把过错全都推到了太后身上。那满腔的怨气也都转移到她的那位亲姑母身上。
红笺见状便抿抿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很是气恼,可如今事已至此,您就是与太后决裂了也无法挽回这样的局面,娘娘,您不如……”
“不如怎样,还要让本宫像个傻瓜一般对着她们客客气气,服服帖帖的吗!本宫做不到!”皇后有些声嘶力竭。
“娘娘!娘娘小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听闻那个消息之后心里也十分难受。可是……可是太后娘娘倒是是刘家人,您不也出自刘家嘛,一家人怎么说都好,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让二皇子少受些罪啊!”红笺立刻解释道。
“咳咳……一家人……本宫当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可有当本宫,当玮儿是一家人呢?”皇后撑着床帏挣扎地一边说话,一边要坐起身来。
红笺立刻扶着皇后道:“娘娘!小心!”
皇后微微笑道:“哎……如今最重要的确实是玮儿了,对了,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还在外头候着?”
“是,奴婢怕娘娘身子不稳当。就请太医一直候着呢,娘娘可要宣太医进殿?”红笺问道。
“宣进来吧,本宫正要问问他玮儿的情况呢。”皇后咳了两声道。
“这……哎……是,娘娘请稍等!”红笺心里不忍。不过还是听了皇后的吩咐请王太医进了殿。
王太医从不到晌午就被请到了坤宁宫,一直到了现在都还没能回太医院去,这心早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了。
皇后昏睡,王太医开了药,这都过了半日了,一直未见皇后醒来。王太医都有心回去搬救兵去了,可这红笺就是央求着他不能走,这里头到底是皇后娘娘,王太医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下好了,皇后倒是真醒了。
王太医进殿先向皇后请安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扬扬手道:“王太医不用客气,请起吧。”
“谢皇后娘娘!”王太医起身后微微前倾一步道:“皇后娘娘,您凤体欠安,已经昏睡多时了,虽然已经苏醒,但微臣担心皇后娘娘脉象不稳,恳请皇后娘娘准许微臣先为您把脉诊治。”
“倒是有劳王太医了,守了本宫快要一整日了吧?”皇后一边伸手一边询问道。
王太医恭敬道:“不敢,不敢,娘娘身体安康乃是微臣等的责任,微臣只是尽本分罢了,还请这位宫人帮娘娘手腕盖上手帕。”
王太医一边说,一边探着皇后的脉象,好一会才收手道:“皇后娘娘是思虑过极,悲伤过度,伤了心脉,不过还好娘娘平日里都在服用参汤,这问题倒也不大,不过打今日起,还请皇后娘娘放宽心,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咳咳……多谢王太医了……本宫的身子本宫也清楚……咳咳……只是如今二皇子深陷牢狱,本宫如何能放宽心啊!”皇后突然提起二皇子。
王太医的脸色便有些发白,他来之前心里就在嘀咕,这皇后娘娘一定会问到他二皇子的情况的,可这刚来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