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紧紧搂着喜宝的齐佑还在劫后余生般地狠狠喘着气,似乎感到怀里人儿微微有些动静,齐佑便喘了口气有些狠狠道:“你!你要做什么!”
喜宝被齐佑这么突然出现的一拽,猛然一抱,当即心中大惊,惊呼出声,可等撞进那人胸膛之时,喜宝便闻到一股熟悉的竹叶香气,登时便卸了心防,那人带些怒气的话语一出口,喜宝的心便又皱了起来。
之前的气恼也冒了出来,喜宝这心头又惊又气,便也冷冷地哼道:“皇上又在做什么?”
“你!你……你……”齐佑一边心有余悸地将眼神在喜宝和荷花池之间游荡,一边怒中带忧地问道:“你……要……这荷花池……你要做什么?”
虽热齐佑的话说得不是很明白,可他这声情并茂的样子,喜宝便忍不住冷笑道:“皇上是以为我要跳湖?”
“难道不是吗?”齐佑紧张道,那刚刚的样子,那样的姿势除了是跳湖那还有有什么呢?
“呵呵……皇上……你哪里瞧出我要跳湖了,我又为什么要跳湖呢?”喜宝倒是被齐佑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
“你……你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嘛……你今个样子……”齐佑搂着喜宝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生气?所以我就会想不开要跳湖啊?齐佑,我是生气了,可我气性没那么大,也没有气糊涂,再说了,我才不会为了你寻死觅活的呢!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哼!”喜宝在齐佑怀里矫情上了。
“丫头,你当真不是要……要往那里去?”齐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齐佑。你……你真是傻啊!我就是再气恼你也不会拿自个的命开玩笑啊,再说了,欢言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我犯得着嘛。”喜宝很是无奈。
“可……可刚才你又是弯腰又是探头的,那是在做什么?”齐佑终于放下心来问道。
“哎……你没瞧见我头发散了嘛。那是簪子不牢靠掉到荷花池里去了,不过就在浅浅边上,我是想试试能不能够得着捞上来罢了,这还没摆好姿势,便被你这么一阵风似得猛然拽去起,真是吓死人了。”喜宝话语中隐隐有些埋怨的意味。
“可你真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齐佑不想再回忆刚刚那心缩的一幕了。
“那是你以为,我可没这么想。哎呦……”喜宝突然觉得胳膊有些刺痛。
“怎么了?”齐佑最听不得喜宝哎呦的声音,他立刻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
喜宝在齐佑怀里挣扎了半晌才嗡嗡出声道:“你松开些,我胳膊疼。”
“胳膊疼?怎么了?我看看!”齐佑一听喜宝喊疼,那心登时就揪了起来。
喜宝却没有让他看,反而侧身就要退出齐佑的怀抱,齐佑见状便有些心疼道:“你去哪?不是说胳膊疼吗?我瞧瞧,不行就喊太医来。”
喜宝揉着被齐佑猛然一拽有些发痛的胳膊一脸无奈道:“哎……你还是远着点吧,我可不想欢言婚礼的时候,我伤着不能出席。”喜宝退出齐佑怀抱便又变回冰冷的样子。
“云倾!”齐佑瞧着心里难受便极尽缠绵悱恻地喊了她一声。
“做什么!”喜宝转过头背过身不去看他。
“云倾……对不起!”齐佑终于是说出了一直憋在他心里那句歉意。
齐佑歉意的话一落,场面便陷入了极度静止。喜宝低着头没有回话,而不远处的薛公公却激动得厉害,他紧握着双手似乎在祈祷。看样子他比齐佑更期待着喜宝的回答。
而搂着树杈看热闹的白猿此刻也坐起了身子,极为认真地盯着这凉亭内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听到了齐佑满含神情的歉意,也看得出来齐佑确实很是心疼,如今就等着小贵妃的回话了,荷花池旁四个人,就有三个人在等待着同一个人的声音。
良久,喜宝才揉着肩膀轻叹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吗?”
“我……我……是……那****生气回宫,一句话也没同我讲。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实在害怕你不愿听我解释。所以……所以就一直拖到今日,其实……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我整日寝食不安,精神涣散,心里就是在担心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我……我害怕……”齐佑第一次在喜宝面前承认饿了他的脆弱。
喜宝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半笑着回头问道:“你身为九五之尊,竟然就这点出息?”
“我……我……”齐佑似乎无话可对,此刻便窘迫地像个犯错找不到合适借口的孩童,样子憨实有趣,喜宝瞧着倒是又有些乐了。
平日里净是齐佑说得喜宝她哑口无言的,今日倒是换了过来,这滋味倒是各自清楚。
齐佑有些窘迫地杵在原地,喜宝有些偷乐,而花丛中的薛公公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嘟囔着:皇帝主子哟,您的气度,您的聪明才智呢,解释啊,解释啊,这可是大好机会啊!
不管薛公公怎么着急,凉亭中的齐佑就是突然像是脑子断了弦,只是傻站着,可一句话也不说了。
喜宝瞧着齐佑歉疚中带着心疼的样子,便无奈地哼道:“不是要看我胳膊的情况嘛,还不过来帮我瞧瞧,傻站着做什么?”
“啊!”齐佑愣了,他没想到喜宝竟然会主动叫他靠近,她不是还在生气吗?
“还不过来啊,再不过来我可就走了,你一个人在这慢慢吹风吧。”喜宝到底是女孩子,这脸皮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