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门是上海最着名的夜总会之一,在黑夜中四射着奢靡的艳光,富丽堂皇而灯火通明。
不远处皮椅上坐着群舞女,她们无聊地正在比较谁的舞裙样式新些、谁的在指环成色好些。
“龙哥,再喝一点嘛……”
“好,小亲亲,我们再饮一杯,人生苦短须尽欢!”
沈惊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周围隐约传来的撒娇耍赖,打情骂俏,一波一波地淹没她。音乐一曲接一曲不停歇,偌大的舞池里人影重重。
来百乐门已经好几天了,沈惊鸿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第一曲,沈惊鸿被带到一位穿着一身戎装,头发理得短短的的精干男人身边,他看上去威严霸气,脸上有种波澜不惊的镇静之色。
沈惊鸿急跳的心有些许稳定,还好不是她想象中秃顶凸腹、眼神色迷迷的高官。
领班哈腰殷勤地说:
“钱司令,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沈惊鸿,让她陪陪您?”
钱司令眯缝起一双鹰利的眼睛打量了沈惊鸿几秒,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雄浑:
“沈小姐,先陪我跳支舞怎么样?”说着,他伸手一拉,沈惊鸿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跌进了他怀里。
她在钱司令怀里紧张得浑身僵硬,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连腿都不会打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头已经低得快埋到他胸口下面。偶尔抬起脸看他一眼,也胆战心惊得像做贼。她到底是在怕些什么?
周围的目光不知为什么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沈惊鸿被看得浑身发毛。她想大约是因为钱司令的缘故,那些人应该是认识他的。抬头看看钱司令,他却气定神闲,那么从容自在,旁若无人,沈惊鸿的慌乱窘迫也不禁安定了几分。
一截烟灰,随着钱司令说话的震动掉落下来,恰好这烟灰无巧不巧地正烫在沈惊鸿搭着钱司令的手臂上。
“哎唷!”
沈惊鸿吓了一跳,步子一乱,又一脚踩着钱司令。她快被自己的笨拙气毙。
钱司令慌忙拉起她的手臂,吹掉烟灰:“烫到没?”
沈惊鸿瑟瑟地答:“没事没事。”
放下手之后,钱司令发现,刚才触摸到的沈惊鸿的肌肤,是微凉而滑腻的,那种凉柔的感觉,留在手心里,竟让他心里没来由地微微一荡。
沈惊鸿陪她跳完一支舞曲,发现钱司令并未动手动脚,借机揩她的油水,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安了几分。
钱司令手臂轻轻地搭在沈惊鸿肩上,带着他潇洒地进退步。
沈惊鸿紧张僵硬的肌肉渐渐在优美的舞曲中松弛了下来,她与钱司令的胸膛贴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她低头不敢正视钱司令打量她的目光,她扭开头,把目光落在舞池中其他的几对舞伴身上。
突然,她感到一只汗津津粘腻的手,像一只蟾蜍在她身体上爬移一样,甚至蠢蠢欲动地要钻入她的裙子里面?
她惊吓地往后一看,什么也没发生,钱司令的手仍旧规规矩矩得搭在她肩头,也许看到舞池中其他客人对舞女动手动脚,她条件反射,还好钱司令看上去还像个正人君子,但跟着这样一个陌生男人跳舞,她的神经高度警惕,觉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但为了生存,她只好忍着,万一钱司令翻脸,她会被撵出百乐门。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她疲惫地陪钱司令回到散座,她拿起酒杯敬钱司令道:
“钱司令,多谢您肯赏光,沈惊鸿敬您!”说完,她端起高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钱司令笑着缓缓转动手里的高脚杯,叫侍者给沈惊鸿又倒满了一杯酒:
“沈姑娘,难得看见这么绝色的美人,钱某也敬你一杯,来,干!”
“钱司令,沈惊鸿不胜酒力,再喝,我就醉得不分东西南北了。”
“醉了,怕什么?上海警备司令还当不了你的护卫么?”
沈惊鸿犹豫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连续喝了三杯。
忽然头脑一阵眩晕,刚要直起身子,却脚底一软扑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她记得昨天夜里从歌舞厅出来,她被一个人带到了一间华丽的房间。一早宿醉醒来的,只觉得头痛,身子彷佛是麻木的,一睁开眼,是个陌生的地方,比上次醒来见到的房间还有装潢华丽。
定定神,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惊惶得摸摸看看自己身下,发现衣服健全,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门“嘎达”一声被扭响了,她愕然看见钱司令朝自己走了过来,他低低俯在她面前不到半尺处,他那双虎视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梭巡。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天醉倒了,我让司机把你带了回来!”
四周的寂静里,弥漫着诱惑的气息。他突然感到一道沿着他每寸身体蜿蜒窜上的电流,带来彷佛刺穿了身体的颤栗。汹涌的yù_wàng,一波一波铺天盖地淹没过来......
他猝然翻身,将沈惊鸿禁锢在自己身下,屏息攫取她的细嫩和柔软。
“不要……钱司令……"沈惊鸿惊惶得喘息,大大的眼眶扑簌扑簌地流着眼泪,无辜的眼神里充满哀恳和祈求。钱司令把沈惊鸿按在身子底下,解她的衣扣,沈惊鸿泪流满面,她尖叫着,挣扎着,腿胡乱地蹬着。
他把沈惊鸿逼到墙角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说了一句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做我的四太太,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