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退婚!”
“您别急啊,儿子那个朋友早就喜欢上妹妹了,他们家阿玛虽然只是六品,到底也是朝廷命官嘛,岂是一个小店掌柜能比的?这事慢慢掂量,别太突然,万一妹妹想不开……”
举人的三儿子觉察到自己说的有些危言耸听,赶紧把话拉回来一些,来个缓兵之计。
“是了是了,你顾虑的极是,这丫头就是一根筋,这事从长计议。”
“小姐小姐不好了,童儿听老夫人房里的翠翠姐说老爷要给您退婚呢。”
“什么!”文静的头上好像响了一声炸雷,“为什么、为什么啊?”
“详细的情况奴婢也不知道啊,您别着急,奴婢再去打听。”
“好好你快去。怎么会这样!要是阿玛非要退婚,我就死给他看!”
一个时辰之后,童儿回来了,告诉文静说,三少爷的一个叫瘦猴的朋友、还有一个叫大肚的朋友都给纳兰打伤了,就是最近打的。
“大肚我不认识,瘦猴儿我认识的,他姓叶赫那拉,来过家里。这个人整日游手好闲,准是去捣乱,惹怒了纳兰,我找阿玛去解释。”
“别价,小姐你想想啊,是不是打从根儿上老爷就不同意您和姑爷的婚事?这么一点小事就动摇了,至于吗?都要纳彩了,忽然改变主意,这个举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谁都会说老爷嫌贫爱富的。这件事老爷不会想不到,所以您别着急,说不定老爷什么时候想开了,事态会有转机。”
“你说的对,先听听,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一条命吗?”
“您干吗?别干傻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成事在天,磨石在地……”
“噗!”文静的一口茶水都喷到童儿脸上了。
“您干嘛?不带这么着的!”童儿顺下巴淌水。
“对不起啊,谁让你说的有意思呢。赶快洗洗去。”
童儿回来了,小声说:“小姐,方才奴婢洗脸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你说,你快说。”
“要不奴婢找个借口出府和姑爷通个气儿,让他想想对策,突然发生的事有时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们家没有人当官,说不定有当官的亲戚,在退婚之前把这个事儿解决了不是比发生了更好吗?”
“可是你怎么出去呢?”
“我想办法吧,总不能坐在这里等着人家随便切随便割的。”
“你说的对。这样,我写一封信你带给纳兰。”
“还是别写了吧,奴婢空手出去可以随便编理由,要是信给老爷拿到了就坏了,你就捎个口信,奴婢给您转达?”
“也好也好,想不到你办事很有谋略。”
童儿终于混出举人府,以兔子一样的速度跑到纳兰的家,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情况说了。刚好纳兰侍卫也在家。说:“童儿姑娘,你回去让你家小姐别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办法来对付。真不知道这位举人老爷是怎么想的,说变卦就变卦。”
“不全怪我家老爷,是我家三少爷鼓动的。他才是最想往上巴结的,那个瘦猴少爷的阿玛是六品,我家老爷不当官,所以……”
“你别担心,让东贵送送你,一个小姑娘这么黑天出来太危险了,不过你对你家小姐的这份真心真是很可贵。”
“多谢纳兰二少爷的夸奖。”
东贵很郁闷!他在以前在婚事上并没有太在意身份、地位的事,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能和举人老爷的女儿有姻缘,对未来的媳妇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家里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看着顺眼就行。谁知道天上掉下一个富察?文静,还是举人老爷的女儿。他想不通的是这位举人老爷怎么说变卦就变卦,都下过小定了还能反悔,不成了阴晴不定的人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姑爷,我家小姐说了,老爷要是把她另聘他人,她就只有一死。所以呢,你赶快想办法!最可恶的是我家三少爷,老想用妹妹巴结人家。”
“我会想办法,回去和你小姐说:大不了我去抢亲。”
“别价、别价,那样会惊动官府、治您的罪的。我家老爷只是那么一说,还没最后决定。就是有那么点意思,童儿就慌了……”
纳兰赶紧回府,把这事和王爷说了。王爷感叹道:“哪有这样的父兄?老的没个主见,少的不管妹妹死活。这事好办,明天就纳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