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云儿给货物定价,就知道云儿不忍心定高了。因为云儿有一个心结,就是那些文物已经赚了很多钱,再赚就于心不忍了。这就是云儿和世俗中人的区别,世俗中的人谁不是钱赚得越多越好?管它已经赚了没有,还有机会赚那是再好不过了,银子、财产不是多多益善吗?不是有句话叫做“心到佛知”吗?甘霖师父是菩萨境界的觉者,具足一切神通,云儿、王爷、田亮是这次经商的中心人物,他们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一个积累功德的过程,当然其他人也这样。就是因为他们三个是中心人物,他们的一思一念都很重要,都在甘霖师父和圣洁如来的掌控当中。其实赚多少钱不是最重要的,怎么想才最重要。因为人的行为是受思想支配的,人的思想干净人的行为就会干净。
大姐也说过,不能漫天要价也不能价格太低,那样就会把大清京城里别的布庄给挤兑破产。所以各方面权衡了一下,就定在了三十五文一尺。也就是异域的七块钱,是一尺不是一米,论米是二十一元,这个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
在这里就不能叫东北大花布了,就叫大花布,花型大的意思。在大清的任何一家布庄里都没有卖过这种布,因为大清的印染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这种花布的花卉图案绘画水平相当高超,把大清的花布给甩出十条街还不止。所以一上柜台就有人排队,没有人认为价格高了。如果这样的花布是大清出产的,可能定的价会更高。
别看大清的平民百姓文化素质低,认字的人少,毕竟有认字的。玉龙布庄门口有一个类似异域灯箱的广告牌,上面写道:“我店新进斜纹宽幅大花布若干,限量售出,每人可购得五尺,三十五文一尺,共计一百七十五文,幅面四尺八寸。特点:结实、漂亮、缩水小、不掉色。”认字的高声朗诵,不认字的人就明白了。不管认字不认字,一算就知道这种花布太便宜了。
大花布的幅面是四尺八寸宽,比大清的两幅还宽很多,再就是色彩艳丽、花型漂亮,非常喜庆。寻常百姓不允许穿绸缎,也没有那个经济条件,能买到这样的花布给儿子娶亲、送女儿当嫁妆做婚被,那是再好不过了!
买布的人都觉得陈掌柜身后的靠山很硬,要不能有御赐金匾吗?说不定就有御林军的兵士给看场,所以基本上没有闹事的。
为了节省时间,不发生哄抢、踩踏事件,限量供应每人卖一块五尺长的大花布。做被面足够了。如果想多买几块那就多站几次队,排队次数过多那就是要倒买倒卖,会有亲兵小声提醒他:“别买了,有人注意你了。”这人就会赶紧溜走。
在异域买这种布的时候,小丽还笑话云儿老土呢。
原本想把布料在府上都量好裁开,可是又一想,肯定会有人把大花布当成布头,这样就混淆了正品布和布头的界限,还是当场论尺量。
量布的亲兵增加三对,速度也很快,而且布匹有限,每天规定卖多少,要不,量布的亲兵伙计体力受不了。
这样玉龙布庄从掌柜到伙计,一天下来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恨不能揪着猫尾巴上炕。要不是有王府这棵大树,随时增援人力,还真是应付不过来了。话又说回来,没有王府,他们哪里能卖到这种布呢?光听制钱哗啦哗啦地往掌柜脚下的箩筐里进,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脆响。打烊关门都关不上了!客人挤住门板不让关,非得把大花布买到手以后才离开。就是田亮和纳兰也陪到了半夜——他们不敢走啊,怕有人抢钱。
第二天就没敢送来那么多大花布,而是用一种叫“格子床单布”的布料代替了大花布,瑞谦大掌柜的以为这下子能喘口气了。结果一问价,三十文一尺、幅面一米四的格子床单布,还是照样站长排!
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买布的人并不全是平民百姓,有的穿的很体面,还有穿绸缎的,就连衙门里的衙役都跑出来买格子床单。
田亮和堂兄商量,得想个办法别的办法卖布,要不可能发生哄抢、踩踏事件;卖布多进账就多,别有人把堂兄给绑架了。虽然不一定发生,但是可能发生。瑞谦是读书人,跟练武的人不能比。
其实瑞谦也有点惴惴不安,他的布庄最景气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现象,真是日进斗金。晚上关门以后数钱的时候,门外都有七八个亲兵守住了门口。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困得呵欠连天响。
子布卖光之后,就没有新布进来。瑞谦就卖自己以前买的大清棉布和土布,还有皇上给送来的锦缎,客流量骤然减少。虽然有人来打听什么时间来新布,瑞谦的借口很充分:“那些新样布匹是在下给亲戚代卖的,他什么时间有新布给在下送来,在下再卖。”
可是总这样也不行,生意不能不做,还要保证布庄掌柜、伙计们的人身安全。所以田亮就想了一个缓解人多拥挤的办法:先卖牌号,根据牌号到指定地点去拿布料。每人一丈,牌号是红的就领红色为底的花布,绿的就领绿色为底的花布,省得吵成一团。这样在府上就把花布按一丈一块的长度裁开,每块布都多给一寸,是给缩水用的。
于是,布庄的西窗开了一块闸板,买大花布的先买牌号,就是先交款,到离此不远的一个家普通民居去领布,根据牌号的颜色给相应的花布,全是统一的一丈长布料,一点都不会错。这些布料是在府上就给裁好的,府上人多,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