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就有些不大相配了。喜梅,我是给人当下人的,这次出来是替女主人找男主人的,跟着我没有福可享。我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穷小子。”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你不隐瞒你的真实,正说明你这个人人品好。我的家里也很穷,父亲在乌苏里江上常年打鱼,冬天里还要凿冰窟窿。苦也就苦了,还被罗刹鬼子给抓走了,到现在音信皆无。”喜梅伤心地哭了起来。庆儿忙安慰她说:“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的,你们是大清的子民。你放心,会盟这件事情我也做。我是从京城来的,回去后想办法找人和朝廷联系。”
“庆哥哥,你是说,你能找到人吗?”
“不敢那么说。我认识的这个人是不问朝政的,他肯不肯帮忙还不好说,我只是有这个愿望。”
“没关系,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这不是哪一家、哪一个人的事情。那位公主说她有位兄长在当着亲王,和皇上的关系很近,很有希望能帮忙,就是怕那个鳌拜不肯。”
两个人说着来到一条江边下了马,在冰封的江面上徒步过江。江面是很滑的,马蹄硬容易摔倒。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拉着马过了江,在江边不远的一个小小村落的一间草房门前停下了。喜梅敲着窗棂:“哥,我是喜梅,我回来了!”
“喜梅!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声惊呼撞出门来,“妹子!你、你还活着?他们说你已经……”
“哥,就是这位张大哥救了我!”
“哎呀兄弟!大哥给你磕头啦!”说着真的跪下来了。
庆儿忙拉住:“大哥,千万可别折杀张庆了!应该的、应该的。”
喜梅的哥哥热情地把庆儿让进屋里,请上炕头,又倒茶又拿火盆的。庆儿心里热呼呼的。喜梅把昨晚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哥哥,还伏在哥哥耳边羞涩地说了句什么。她哥哥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
喜梅的哥哥和庆儿说起各部落会盟的事,告诉庆儿大部分的乡村都联系好了,罗刹鬼子来了统一行动大家合力抵抗。下一步就是争取朝廷的支持。最好给边民发些精良的武器,哪怕三个人有一杆罗刹鬼子那样的枪支也好啊,有红衣大炮就更理想了。有红衣大炮立在江边的制高点上,罗刹鬼子就不能不忌惮一些。等朝廷腾出手来派兵专打罗刹鬼子的时候,官军和边民百姓共同消灭罗刹鬼子,边境的老百姓就有安生日子了。
庆儿简单的介绍了朝廷的情况,说皇上是个很有志气、有抱负的仁君,只是年纪小,手中没有兵权。一旦皇上亲政,一定会派兵狠狠打击沙俄的军队的。并且说自己也要参加会盟,为大清的疆土安定做一点事情。
他和喜梅的哥哥谈的很投缘。喜梅的哥哥说:“我这个妹子性子直,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要说出来。她说她非常喜欢你,让我帮她这个忙。”
庆儿说:“喜梅是个好姑娘,但是张庆我的身份低,不过是个仆人,这样觉得实在有些委屈了喜梅姑娘。”
“兄弟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兄妹也不过是江边打鱼的,家徒四壁。就冲着你几千里路来寻找主人也可以看得出你的主人对你有多好。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鄂伦春人没有那些门阀观念,看中的是人品不是钱财。”
庆儿没话可说了。按年龄他早该成家了,按出身和喜梅也不相上下,论人品喜梅姑娘善良、直率、漂亮,也没有配不上自己的地方,就是这个民族的习惯上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有很大的区别。
喜梅的哥哥说:“你是担心民族习惯上的事吧?告诉你,我们的母亲是汉人,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因为她的父亲把她许配给一个大官家里的少爷,那个少爷是个疯子。和这样的人怎么生活?她就逃婚了。你想啊,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逃出来,连个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她往哪里逃呢?眼看着追她的人快要抓住她了,就纵身跳进了乌苏里江中,认可死也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个白天,江上打鱼的鄂伦春渔民都看到一个女子跳江了,大家奋力划船去救她,终于被我父亲救起来了。因为她跳江后还被江水往下游冲了一段,她被救起来的事情就没有人看见,家里的人以为就淹死了呗,她也无家可归了,在大家的撮合下嫁给了我的父亲。我们兄妹是鄂伦春的父亲、汉人的母亲,习惯上都是以父亲的血统为主,当然我们要说自己是鄂伦春了。其实我们兄妹只有一半的鄂伦春血统,经常跟汉人在一起,就是我们现在的打扮也不是真正的鄂伦春。真正的鄂伦春以肉食为主,穿皮衣,住“仙人柱”,很像半张张开的雨伞,由三十多根树杆搭成。房顶夏季覆盖桦树皮,冬季覆盖兽皮,屋子中央终日燃烧篝火,用以把食物煮熟和取暖。鄂伦春人基本是一夫一妻的婚姻,男女地位不是很悬殊,但是继承财产的一定要是男子。”
“大哥我和喜梅的生活习惯基本是汉人的习俗,吃玉米粥、窝窝头,也吃烤鱼。一个是以前家里做饭的都是我们的汉人母亲,她不大习惯常年吃兽肉。但是我们的母亲和父亲很恩爱,虽然穷了一些,生活得却很快乐。我们兄妹长到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就教啊,因为识了几个字,有很多事情就由我们兄妹出面来办。比方说会盟当中联合各部落的首领不能都是我们亲自前往,也跑不过来,就由人传递书信来联络,这样写信的事就是喜梅的了。你别看她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