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别忙呼了,我们什么酒也不喝,给你和院里的姑娘看几样东西,喜欢,就拿银子换,不喜欢,我们立马走人。”
“哟,原来是这样,什么东西?是钗环戒指还是头油脂粉?”
“都不是,是这个。”冰儿把自己腰上栓的精巧荷包解下来,在老鸨面前晃了几下。何妈妈的眼前“刷”地亮了一下,但生意人的本能让她马上装作非常不在意的样子:“哟。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个荷包吗?”
“是啊,是荷包,是你见过的吗?”
“妈妈我什么没见过?值钱的珠宝玉器、凤冠霞帔什么没见过,就这个……啧啧”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好好,你有见识,咱们走!这杭州城大了,到哪里还不能把这个东西卖个好价?怎么说的?叫‘有眼不识金香玉’,走人!”说完抬脚就走。这时打楼上下来一个挽着客人的姑娘,风情万种的模样,和那个客官依依难舍、勾肩搭背地来到大厅,看样子是送别。当她看到冰儿手上拎着的荷包的时候,两眼熠熠发光了,立刻尖叫道:“胡大爷!您瞧啊,好看死了!快给奴家买一个做念想吧!”
“这个……别急,宝贝,等大爷看看。”
这位胡大爷过来要拿到手里看看,冰儿却把荷包换了手:“这位大爷,这个东西太娇贵,您就在下的手里看好了,这上面的珠子是大清朝没有的,别给碰坏了。”
他这么一说,胡大爷的兴趣可就上来了。有钱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专门喜欢新奇的东西、别人没有的。送人也好、收藏也好,是个珍贵的玩意,谁都有就不值钱了。
“这位公子,您的东西金贵,也罢了,总得叫人看清楚吧?离得近些好不好?我老了眼睛花了看不清。”
冰儿心里骂道:“不要脸,老了还到这种地方来?”见客人有了兴趣,冰儿再次坐下把荷包大大方方放在桌上,“您尽管看,只是手轻些。”
“好说好说。”姓胡的客官仔细地观察着这只荷包,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首先这只荷包的料子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位就是珠宝商人,捎带也做些绸缎生意,所以对绸缎的质料也相当内行。这个既鲜艳又典雅的荷包料子的确是大清朝没有的材料,千真万确!跑遍大江南北也没有这种质料的绸缎!很厚也很硬挺。其次是上面的珠子,更是大清朝所没有的。荷包上的珠子是彩色的,肯定不是后涂上去的,因为上面的光亮是自然的、柔和的,色彩也不发贼。再有就是上面的流苏更是别具一格,从上往下、由浅至深,特别高雅华贵。
“这位公子,你这东西是好东西,不知要价几何?”
这个可难住冰儿了:他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别说讲价砍价,值多少银子都不懂。可是就是一条:“不能卖砸了。”
于是他说:“一看先生就是行家,您给个价儿,合不合适再商量。”
胡姓客官可高兴了,心说:“一看就是个生荒子,没做过生意,连要价都不会!马上说:“五两如何?”
“什么?五两?”冰儿吓了一跳,给这么多啊?本想说给多了,可是又一想,他给五两的价钱,就说明这个东西远不止值五两,他这么大的年纪还到这种地方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既然他有钱胡扯,还不如把他的钱拿过来做正事,跟这种人讲什么客气?于是板起脸,一把收起荷包:“您不是看我们年纪小想蒙人吧?没见识嘛,走人了。”
“公子留步!您说价!您说个价!胡某就买下了!”
“胡先生爽快!就冲着您这爽快,十两,觉得合适您拿走,不合适咱们当个朋友。”
“好!就十两!您是要银票子还是现银?”
“最好是现银。”
“好,这是现银,您看好了。”
冰儿收了银子,对胡客官拱拱手,意思再见了。可是胡客官却象有话要说似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冰儿问他:“这位先生还有什么事情?直言不妨。”
“在下想请教公子,您的这个荷包上的珠子是什么地方出产的?”原来他看中的是彩珠子。
冰儿不会撒谎,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根据雪儿平时说的应付了:
“哦,您问这个珠子呀,不是咱们大清出产的,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外国的?”胡姓客官的兴趣上来了。这个珠宝商的见识也是很广了,对珍珠、玉器之类的更是敏感,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珠子呢,虽说大清也有彩色珠子出现了,但是颜色和品种都很少,还没有这个少年卖给他这样的。
冰儿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也不会撒谎,照本实发地说:“这个东西不是在下的,太具体了也说不好,反正是咱们大清没有的。”
胡客官知道眼前的少年没说谎,确实是大江南北都没有这样的珠子,物以稀为贵,这个东西是一定能赚钱的!一看这个少年就不是做生意的,赶紧说了:“您能不能详细地说说呢?”
“太详细的在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在下岳父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好像是叫那个塑珠,是石油产品。”
完全陌生的词汇!胡客官的脑细胞飞速旋转:素珠?石油?活了五十年都没听说过!一定是非常非常值钱的东西!
“那么,什么是素珠呢?石油又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