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邦从冯喆到了半间房做了书记后在南莫村村头临近房河的地方办了一个预制板加工厂,生意不错,冯喆找到他的时候,高志邦正在预制场的办公室里和几个客户喝酒,屋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冯喆,一见都站起来打招呼,高志邦笑:“我就说刚刚左眼跳得厉害,原来是贵人盈门,赶紧坐,这瓶酒开了还没倒,就被你赶上了,第一口给你,你说巧不巧?”
冯喆见高志邦喝的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屋里的人说:“感情你就是在逮我,这左眼跳灾,右眼才跳财,我看你今天是要破费啦。”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我这就破费着呢,不过只要弟兄们高兴,破费就破费。”
高志邦不由分说的就给冯喆倒酒,冯喆说:“一般不喝酒,一般酒不喝,喝酒不一般。一进门就喝酒,得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见了你心里亲,好酒想给你喝,这不算说法?”
冯喆指着高志邦笑:“你搞得像是谈恋爱一样,咱不兴这个,你能有多亲?”
“怎么不兴这个?刘大耳朵都说兄弟如手足,老婆随便找,三条腿的人不好找,两条腿的还不好找?有多亲,比亲还亲。”
“刘大耳朵?你真会联想。”
高志邦笑:“我说的不是?你让大家作证,刘备刘玄德不是耳朵垂肩,手长过膝?你别站着了,我这酒端的手腕疼,你是让我求你?”
高志邦说着话从里面的座位走了出来,到了冯喆跟前:“咱们好几年的兄弟情分加上二斤黄酒,今天才把这话说出口,你要不喝,我就哭啦。”
屋里人听了都笑,冯喆将酒杯接住说:“你这话还真押韵,得,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老大你哭,不过有点对不起,还没敢问这几位都姓甚名谁?”
“都是梅山好汉,今天来房河湾聚义来了。”
冯喆进门没摆架子。将气氛搞的很好,一个有点黑瘦的男子就说:“冯书记,我是朱阳关镇的,我是……”
“他呀,是朱阳关镇政府的。虽然没有你管的多,但是人家贵在精、在专,老乔,你那句怎么说,给老冯说道说道!”
冯喆看着这人就觉得和在座的其他人有所区别,果然是体制内的,这姓乔的就笑:“冯书记,你去年和裘书记到朱阳关视察工作,我见过你,借着高支书的话。我就献丑了,我的工作是,不管土不管田,只管撕票拿现钱。”
高志邦问:“你猜他是干嘛的?”
冯喆笑笑说:“幸好我还没喝酒,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喝酒更糊涂……”
“哎你可别这样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要不你先喝了这杯再说?”
冯喆笑着摆开高志邦劝酒的手,说:“我知道了。乔同志大概是税收专管员。”
冯喆一说,高志邦啪的一拍双手,那个姓乔的就笑,自己端起了酒杯说:“我先干为敬。冯书记随意。”
冯喆自然不能随意,也陪着姓乔的将酒喝了,高志邦拉着他上座。
大家早就挪开了位置,等冯喆坐好,高志邦说:“看来还是老乔有办法,一个系统的就吃一个系统那一套。”
“我不也吃你这一套?我喝了老乔的酒不是你递来的?而且还和你坐一块了。你还要怎么样?”
高志邦笑笑说:“就要这个效果,亲近,”然后拿着手机打了电话:“兴邦,你到咱鱼塘搞两条鱼,送到镇上饭店做成红烧的,然后再搞几个菜送来,快点,要保质保量,给饭店的人说,做的不好不给钱。”
高志邦在房河边还有一个养鱼场,他这会是给渔场负责的打电话,有人就说还是高老大硬气,高志邦攀着冯喆的肩膀说:“那是,咱吃上绝不含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什么都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们没听说这‘死在嘴上,病在腿上’,我不能委屈自己的肚皮。”
接下来众人开始喝酒扯皮,冯喆才知道这几个人除了那个朱阳关的老乔外都是高志邦乔制水泥预制板的供应商,有卖钢筋的,有卖水泥大沙的,老乔在朱阳关政府工作,家里养殖香菇已经有些年头,这回因为要改建家里的香菇大棚,来让高志邦加工大棚的框架来了。
这些人走南闯北的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都有眼力劲,知道冯喆找高志邦有事,等一瓶酒喝完,大家言过七分,酒足饭饱,就起身纷纷告辞,冯喆随着高志邦将人送到厂外。
等四下无人,高志邦说:“咋?杀人放火还是坑蒙拐骗,只要老大你一句话。”
“你还真是在房河湾聚义呢,没那么严重,你才是老大。我求你办事。”
预制厂里有人干活,话随风传,高志邦还是和冯喆到了屋里,冯喆说:“今天中午,李校长在学校门口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那孩子没事,李校长却进了医院。”
“老李?进医院了?严重不严重?”
“这会还昏迷不醒,刘校长让学校的一个老师在县医院看护着。”
高志邦哦了一声,心想冯喆找自己到底干嘛?
“事情的详细经过是这样:当时还没放学,那个孩子课间从厂房里跑出来玩水,结果掉进河里,李校长恰好从中心学校的办公楼拿教材经过,见了就救人,孩子没事,只是身上衣服湿了,受了点惊吓,被救后一个人回家了,李校长因为一身泥,没法拿教材了,就在河边洗,结果可能是救人时用力过度,头昏,他又掉进了河里,撞到了石头上。”
高志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