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喆严肃的说:“严然,想请你帮个忙。”
“干嘛?”严然眨着眼说:“哪个老干部是你的亲属,你想插队提前让他检查身体是吧?”
冯喆摇头:“老人都是怕死爱钱不睡觉,最怕寂寞,老干部们不会着急体检的,在一起还能聊聊天。”
“是这样,如果你遇到有一个人,这个人说不上是讨厌还是令人喜欢,可是呢,你实在是不愿意面对她,可是又不能逃避,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严然嘴里重复了一下“怕死爱钱不睡觉”,疑惑的看看冯喆:“怎么,谁向你求爱了?”
“不是,谁能看上我啊——这事和男女之间的情感没关系。”
“这个人让你觉得很烦吗?”
冯喆点头,又摇头:“偶尔吧,有一点。”
“那你不见她不就得啦?”
“可是又不能不见,我刚才说了逃避不了的。”
“你不能不见她,那么,能不能给她说明白,让她自己离开呢?起码离你远点?”
冯喆又摇头:“不行啊。”
严然又咯咯的笑了:“那你一天得有多痛苦啊,不能不见,却不想见,不想面对,又不能逃避,明明很烦,却不能对她说明自己的感受,让她离开,你又开不了口,这样我帮不了你,你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的嘛,就叫作茧自缚。”
冯喆点头,想了想说:“的确是,我也觉得自己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是疮就要流脓,算了,听你这样一说,我感觉好多了,随她去吧。”
一阵风吹过来,树上飘下几朵花瓣,落在严然和冯喆的头上身上,严然说:“我觉得那人要么知道你烦他,要么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人家活得很自在,你痛苦就白白痛苦,可要是那人知道你烦他的话,就是故意要折磨你了,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谁让你心软面皮薄嘴巴笨呢?”
冯喆摇头抖落了头上的花瓣疑惑的说:“一个男人笨拙点,让人觉得厚道点,宅心仁厚些,值得信赖,难道不好吗?”
严然摇头看看冯喆:“你这都是哪一年的处世标准了?你没听说吗,现在这个时代说谁是好人,那是骂人的,意思就是说你人畜无害,对谁都造不成威胁,就是没本事碌碌无为的代名词,你朋友没告诉你这些吗?”
“我没朋友。”
“嗯,是帅到没朋友。”严然说了又笑。
冯喆认真的说:“我在五陵参加工作没多久,真是没什么朋友,才见你两次,要不然就不会贸然的请教你了。”
严然听冯喆的意思是自己算是他的朋友,伸手将飘落自己胸前的一个花瓣捻在手里,眼睛瞧着,嘴巴一噘,一副了然的样子。
“你是五陵市人吗?”冯喆问。
“是啊,我就住在那边,”严然手一指,冯喆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医院的不远处有一片住宅区,就说:“那倒是很近,上下班方便。”
“你呢?你家哪里的?”
“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严然听了又笑:“你还宅心仁厚?一会独孤求败一会浪迹江湖的,不怎么见得厚道啊?”
冯喆郑重的说:“其实是词语匮乏,面对白衣天使脑筋短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就胡言乱语,罪过罪过。”
“好,我原谅你了,你家到底哪里的?”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严然眼睛一瞪,有些恼怒的撇撇嘴,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身对着望着自己的冯喆说:“冯喆,五陵市司法局老年干部处工作人员,肯定是住司法局单身宿舍的,那不是有个二*奶路?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哼。”
严然说完,又笑了,摆手说:“我要走了,你们今天中午肯定是体检不完的,看来下午你还得来‘冯喆葬花’,你枉自犹怜吧。”
严然说着又走了回来,伸手将捻着的花瓣放在冯喆的手里,又是一笑,转身走了。
冯喆看着手掌中的花瓣,心说这个严然无忧无虑的,倒是快快乐乐的样子,不过,自己是期期艾艾的林黛玉吗?
严然给的这瓣花长的很好看,冯喆心说我偏不葬里,看看时间,往车子那边走。
风和日丽,阳光灿烂,车子的玻璃反射着璀璨的光,冯喆在这一片光明中,瞧见尚静靠在车座上,静静的在看着自己,但是当冯喆走近的时候,尚静又闭上了眼睛。
司法局老干部处的吕操真的是去市法学会做联络员了,但是对于谁继任处长一职,局里和政治部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花满勤仍旧的请了病假没有上班,所以老年干部处就是牛阑珊和冯喆尚静三个人,因为牛阑珊是副处长,显而易见的暂时由牛阑珊主持工作。
牛阑珊也以老年干部处处长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冯喆而言,牛阑珊还是牛阑珊,她是不是处长,自己都一样的对待她,而尚静,自从那次在医院里探望过牛阑珊之后,仍旧在处里板着脸,对牛阑珊不假颜色,但是对于冯喆,态度也恢复到了过年前的状态,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基本不和冯喆说话,冯喆有时候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怀疑自己和尚静出去吃的几次饭到底是存在过的,而且在吃饭时候尚静嬉笑妍妍的,有时候还和自己开一些玩笑的场景,仿佛是一种虚幻了。
处里就三个人,两个女人性格十分迥异,冯喆心说也许老干部处这个地方的风水实在成问题,可是往日自己学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