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万帅?还是钱一夫?
冯喆觉得似乎两者都不可能。钱一夫的身份本来就特殊,级别在那里放着,做事就会有很多局限,而卢万帅本应该是最贴近裘樟清的人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觉得裘樟清对卢万帅并不是很放心,有些事情还不让卢万帅参与。那么会不会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在裘樟清心目中,已经取代了卢万帅这个秘书的地位,成为裘樟清在梅山比较能用得着的人?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也不能不想。
裘樟清也想到了用媒体的手段为她自己造势,只是可惜,某些人比裘樟清早了一步,将事情弄得像现在有些不可收拾,裘樟清这会就是在见招拆招,冯喆觉得,这样真是有些被动,不过,似乎能让隐藏的对手都暴露出来。
从这一点来说,梅山如今的局面,也许是塞翁失马。
快到县府的时候,司机下去换车牌,冯喆就说自己也在这里下车,裘樟清明白冯喆是想保密,就应允了。
冯喆和张发奎、何林达开着市场办的桑塔纳到了朱阳关镇,先找到了镇上的文化站干事朱庸和,朱庸和已经知道冯喆几个的来意,说:“农村两口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也不说农村,就放在县里市里,哪家夫妻过日子不吵嘴?有的两口子吵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有的就武力相向,这很正常,那些吃饱了没事的记者就会扯虎皮,上纲上线,我保佑他在家和老婆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像是住宾馆一样。”
朱庸和一说,大家都笑,何林达说:“哪家两口子像是住宾馆一样,那可不就是服务员和住客的关系,能正常?”
“小何说错了,我觉得朱干事的意思是,住宾馆的和小姐的关系。”
张发奎一说,朱庸和就说还是县里领导的觉悟高,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随口的一说。
四个人开着桑塔纳就到事发的大字营村去,朱庸和上了车,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感叹说:“爱情是艺术,结婚是技术,离婚是算术,搞不好还要动武术,这一家人因为这还上了报纸,也算是新闻人物,指不定能感动岭南。”
“你去毬吧!要是这就感动岭南,那岭南能被感动的哭喽!”张发奎何林达和朱庸和认识的时间长了,说话随便,开着车不以为然:“我楼下住了一对奇葩夫妻,其实男人还好,那女的,我的那个天!整天怀疑男的在外面有人,动不动的就搞突击检查,到男的单位里闹,这男的要是天晚了不回家,她就打手机,能把男的手机打爆,但是男的还不能关机,他敢关机,女的就自杀!”
“死了没有?”
何林达问,张发奎撇嘴:“死?她压根没打算死!要死了我们倒是耳根清净了,她跳河,割脉、喝药,几乎能想到的死却死不了的方式她都试过了……”
“你胡说,跳河割脉喝药,怎么死都死不了?”
“我家门前的那条河你见过没?”
“嗯,怎么,就是跳那河?”何林达笑了:“那条污水河水能淹到我腰上,这不是恶心人吗?”
“她就是在恶心人,割脉,割了后就赶紧给男的打电话,说你今后要好好生活,要照顾好自己!你说这男的能不急着回去救人?那腕子割得就像是切菜不小心切了手指,还有喝药,ta妈de倒是找那些能喝死人的药啊,我他ma的住他们楼上都被搞烦了。”
大家又笑,张发奎说:“我的意思是啊,这甭管在哪,两口子的事情根本说不清,你一个鸡ba毛商报的记者,离梅山多少里?离大字营村多少里?我和邻居两口子天天见面还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过的好不好,这女的今天又怎么一个方式自杀,他一个记者倒是一下就整明白了?还和文化节扯上关系,这不扯淡?”
朱庸和笑:“记者不扯淡,怎么来钱?你这不断人财路?”
朱庸和一说,冯喆心想,要是不为了钱,能有这么多事吗?
四个人到了大字营村妇女主任钱秀娥的家,因为这妇女主任还是村里的文艺宣传员,朱庸和和她熟悉,没想到一进门,钱秀娥正在自家院子里和他男人吵架,大门口站了很多看热闹的,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听那女的说:“文艺活动怎么了?吃饱了就得有精神需求,唱歌跳舞怎么了?你没见城里那些老头老太太还跳集体舞?少见多怪,拿着猪毛当菜!”
“我给你说,我既然负责这一块,我就要以身作则,我和秦红旗唱戏怎么了?我不但在村里唱,明个我们还要去镇里,还要去县里唱,谁能剥夺我的自由!”
院里一个男人圪蹴在碌硾上闷闷的不吭声,冯喆瞧那女的长得很精神,眼大嘴皮薄,手里飞快的在编着竹筐:“你说是地里活没干完?还是棚里的香菇没有管理好?耽误屋里那样活没干了?我凭什么就不能去唱?就你去打麻将行,我参加集体活动,就是错?”
“……我打麻将人多,还是男的……”
那男的嗡嗡的说了一句,女的就站了起来:“我们演节目有男有女!打麻将的就没有女人?你这到底是什么思想?”
“这日子没发过了!”
朱庸和就听到外面的人里有人说:“过不成离婚。”
朱庸和看看冯喆几个,就到了院子里,那女的一见,就笑:“朱干事?来了?”
“来了,想问个事。”
这妇女主任见过冯喆和何林达张发奎一次,就让他们往屋里去,门口看热闹的人一见这样,知道没戏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