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了命一样去追那位专家,一路上一直在狂奔,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的路,怎么会想到突然间前方就没路了。
“我靠!”
猝不及防,我根本收不住速度,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前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这下面不是很深,也就三四米的深度,加上那位专家又比我先落了地,在下面完全充当了我的肉垫,所以我摔得并不是很严重。
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五脏六腑好似翻了个个儿一样,非常的难受。
张毅一直跟在我后面,他听到我的喊声之后,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因此他及时收住了速度,并没有摔下来,否则我就要给他当肉垫了。
他趴在那个洞口边缘,端着手电光束照亮我所在的位置,着急的问我:“喂,伍一书,没事吧?”
我忍着里里外外的疼痛,艰难的站起来,向上面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看我哪像没事的样子?”
手电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竟然没有摔坏,还向外照着光。
我缓缓走过去捡起手电,照亮四周,警惕的观察。
环顾周围这一看,我顿时瞪大眼睛,不由愣住了。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跤,竟然又摔回到了八卦八门所在的那个大厅当中。
这座大厅我来了几次,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上面,怎么会想到上面还有这样一个洞?
那疯疯癫癫的老专家,此刻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不知道他摔的重不重,但我可以确定是,我这百十来斤的肉掉下来,砸得肯定挺狠的。
张毅在上面大声问我:“下面到底是什么样情况?我要不要下去?”
我大声回应:“又回到老地方了。记不记得那个八卦八门的大厅,我现在又回到这里了。”
张毅明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愣在了上面,久久没有再问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我回过身检查了一下老专家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他还活着,才松出一口气,背起他枯瘦如材的身体,起身挨个门找去。
我记得很清楚,张毅和我说过,他们在进入八卦八门的大厅时,在景门的旁边墙上刻下过标记。
景门,就是我们最初进入这座大厅出来的那道门,只要找到景门,我们就可以按照最安全也最熟悉的路线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正在找着,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好似正被人注视着一般。
这是一种直觉,是我在无数古墓内摸爬滚打锻炼出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赶紧回过身,拿手电向一旁照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另一道门的旁边,面无表情的冷冷注视着我。
是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的眸子很亮,闪烁着兽类的双眸才能反射出的光亮。
他之前对我们没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紧张的后退半步,微微压低身子,做出了发生任何可能的心里准备。
我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他根本就没有动,始终冷冷的望着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时张毅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向一旁翻了一个跟头,缓解掉地面对他身体的冲击力,避免了摔出重伤的可能。
他这一系列动作,虽然不如沈大力连贯,但是也能够看出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在张毅落地的瞬间,黑衣人忽然转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旁边的那条通道内。
张毅似乎注意到了我好像看到了鬼一样的表情,连忙扭过身,向着我光束照的地方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疑惑的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中浮现出八卦八门的布局。
我挨个门数过去,想知道黑衣人进入的那扇门是哪一个。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进入的那道门,竟然是生门。
那个生门里面机关重重,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
像我们这么有经验的人,在那里面也差一点全交代了。黑衣人独自进去,岂不是求九死一生?
毕竟他帮过我,我不想看着他死,觉得有必要去提醒他一下,就当是还人情。
我快速将昏倒的老专家放到地上,急忙冲到生门的门口,举起手电斜斜向上照射。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黑衣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是蒸发了吗?
我小心的沿着石阶往上走,进入到通道内,借着手电的光束,远远的看到我毁坏的那一辆刀车还歪在那个地方,两侧的墙壁已经回到了原位,而其他地方则没有任何变化。
他人呢?难道他是一个鬼魂不成?
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再去胡思乱想,转身退了回去,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
我迎面碰上张毅,看到他背着老专家,已经在上石阶。
张毅也看到了我,疑惑的问我:“你在干什么?你在找什么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张毅说:“我们快点出去吧,这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座地宫,本来就是给死人准备的,根本就不欢迎任何活人。
张毅背着老专家跟着我,我在前面小心探路。
我们从景门进入,回到那一个满是瓦罐碎片的大厅。
在这里我们没有做无意义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