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若二钟不告知那人的身份,大家是不会让那人跟着我们的。毕竟此去安危难定,不熟悉的人是不可能与我们同行。”
傅琰缓缓解释,楼妤同意地点头。是啊,不知道那人是谁,大家怎么会彻底安心呢?
等啊等啊,楼妤盼得眼睛都直了。
都半个时辰了,那人动作也太慢了吧!
撑着下巴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眼巴巴地看着,咦,回来了啊?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出现,并越来越清晰。
待众人看清楚两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女娃子!
楼妤呆了,二钟牵着的那人,一头泼墨乌发齐腰,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端的是俏生生的美人儿啊!
只是,楼妤看着美人儿身上穿的衣服,噗地笑了。
明显是二钟的衣物,穿在美人儿身上,又大又肥。长长的衣袖跟裤脚挽起,在手腕脚腕处堆得高高的,腰上一根腰带系得紧紧的,上下却又十分宽大。
二钟依旧面无表情,美人儿倒是脸红红的,乖乖跟在二钟身边。
二钟来到楼妤面前,半跪下:“小姐,她名谢菡萏,是属下的未过门的妻子。”
楼妤目瞪口呆!
她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猜测了半天,啥同父异母的未见过的妹妹啊,连私生女都十分荒谬地猜过了,就是没想过这茬啊。
二钟是谁啊,面无表情冷面王子啊,整天无欲无求的,他他他,他居然有未过门的妻子这种生物?!
楼妤张大嘴,挤出了一句话:“你确定?”
话才说完,楼妤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欲哭无泪。她这是在问什么啊,二钟有未婚妻这种事难不成比她来了这大庆朝还诡异不成?!
谁知两人听到楼妤的问话,脸色可疑地更红了,美人儿害羞地点点头,二钟则像是噎了一下,回道:“属下确定。”
楼妤瞧着两人的反应有些古怪,实在好奇,于是厚着脸皮打破砂锅问到底。
原来啊,两人的亲事是家中长辈所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彼此连面都没见过,长辈们就直接给二人定了亲,过了礼。
定亲礼中,有一样礼是需要小两口自己准备的。谢菡萏给二钟的,是自己绣了钟鼎的帕子,而二钟给谢菡萏的,便是谢菡萏贴身戴着的项链坠子。
二钟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绪州,跟着家中长辈不止一次去过匈奴草原。那颗坠子,就是二钟十二岁那年得到的一颗狼牙。
狼牙是二钟的战利品,怀揣着这颗狼牙,二钟跟家中长辈被狼群一直围赶到绪州外城。外城十五万将士煞气将狼群活生生压制,这才救了二钟一命。
知道要过定亲礼,二钟虽然嘴上吧不说面上不显,可看了谢菡萏的画像,又在谢家屋顶上偷偷观察了连续十天,觉得谢菡萏挺有意思,便对着礼品上了心。
与正经的定亲礼不同,小两口之间的礼品是私下里由长辈过手交予的,并不在定亲礼单之上。而且是女方先递。
定亲礼是男方呈予女方,女方收下定亲礼后,将礼品交予男方长辈,托与男方。
而男方在收到女方亲手所制礼品之后,再托女方长辈递与自己的礼品。
二钟收到谢菡萏的锦帕,看着帕上的钟鼎瞧了许久。针脚走得并不平整,不过以那十日他对谢菡萏的观察,能绣出这样的图样来,怕是费了一番苦心。
而且,抚摸着钟鼎,二钟觉得心里怪舒坦的。真正地钟鼎一般都是青铜器,鼎身刻满铭文。而谢菡萏绣出来的钟鼎上,更深一色的绣线绣出极小的密密麻麻两个小字:平安。
本就对谢菡萏上了心,此时“平安”两个字完完全全占据了二钟的眼。握住锦帕垂眼坐了片刻,二钟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狼牙。
而二钟之所以一眼认出谢菡萏胸前的狼牙,也是有原因的。
楼妤靠在傅琰身上听得特别认真,眼睛一个劲儿往谢菡萏脖子上瞟。谢菡萏看着楼妤眼巴巴的样子着实有趣,便矮下身子,把狼牙从衣服里拿了出来,让楼妤看个仔细。
楼妤认认真真看了一眼,神色莫名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二钟。她真是被二钟酷帅狂霸的外表给蒙了心呐,感情这冷面冰山下实际上暗含了一颗火热滚烫的心呐!
只见挂在谢菡萏胸前的狼牙上端,被人细细地雕刻出一朵菡萏,并用朱砂细细添过,为粗犷的狼牙平添了一抹艳丽柔情。
难怪二钟一眼就认出来了啊!啧啧啧……
楼妤晃着脑袋坏笑着看着二人,二钟瞟了眼楼妤,又看了眼旁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谢菡萏,牵着她毫不客气地走了。
“哎!”
楼妤在身后连声喊,奈何二钟一点不给面子地大步向前走。
“你呀,瞧你把谢家小姐弄得,二钟心疼了。”傅琰搂着楼妤,手指点上楼妤的额头,宠溺地看着她。
“嘿嘿。”楼妤伸手握住傅琰的指头,晃了晃,却暗了神色。
傅琰眼神一闪,“晚上让谢家小姐歇在这里,我们回马车。”
楼妤闻言,垂下了头。
楼妤沉默地回到马车上,恹恹地躺着缩成一团。傅琰将一旁的锦衾抖开盖在楼妤身上,连着锦衾一起将楼妤抱在怀里。
却什么也不问。
直到天色渐晓……
第二日晨起之后,楼妤似乎忘记了前一晚的低落,傅琰也不提,就这样一路到了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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