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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凝岚一双凤眸激荡着异样的暗芒,看了孝一眼,随即微微的低下头,手指在袖口处轻轻的动了动,她记得那件事是发生在建武将军得胜回朝之后才对,现在却像是提前了。
洪熙王朝二十七年,入秋时节,明城遭大规模投毒,以及敌寇暗杀,建武将军杀敌身负重伤,多名官员一家大小屠杀殆尽。
历时三年时间,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以九王爷谢景铄为首的官员,将调查结果公布于天下,幕后作恶的非外敌,而是太子谢子淳,起目的是企图利用混乱消灭对抗他的势力,以达到自己称帝的野心。
据悉,这毒药与假扮外敌的人马都是从几字湾进的京城……
不过,尤凝岚曾一度怀疑,这个说法不过是谢景铄为拉太子下位,对付莫家的一个手段罢了。
如今,却提前了……
“我说完了,要回去了。”孝满眼的不屑和倔强。
尤凝岚的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抬手,冬雪递上两个做工精致的钱袋,看上去重重的内里,似是有不少的银钱。
“这件事希望你们不要跟外人说。”尤凝岚依旧含笑,却徒然令二人心生惧意,忙接了她手里的钱袋,一刻不停的离开了院子。
等人离开了,万钱头与禹业从暗处走出,万钱头眉头紧皱着,面色露出一丝的忧患,对尤凝岚道,“秀,码头的事情前些日子在西市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有人出面给了警告,随口说了几句,都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幽幽叹道,“众人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引火烧身,我那客栈门可罗雀啊。”
夏花对这些大事无感,只是听了觉得好笑,“你又不是真的指着客栈赚钱养活,没人就没人呗。”
“夏花妹子,你这整日绣花喝茶的哪知道我们的辛苦啊。”禹业苦哈哈的道,“我和掌柜的可没从景芙堂拿钱,都指着客栈收入养活自己呢。”
“真的么?”夏花瞪圆了眼睛。
“真的,比珍珠还真。”禹业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
两人年纪相仿,又交往的多了,夏花一听,心软了,眼睛里透出几分同情,摇着尤凝岚的胳膊,“秀,你给他们开点工钱吧,这客栈都没收益。”
尤凝岚抿嘴笑了。
噗的一声,禹业更是直接笑倒在了地上,指着夏花道,“哎哟,我的夏花妹子,你可真好骗,以后出门还是跟着哥哥我吧,省的平白的叫人骗了去。”
“好啊!你骗我。”夏花看周围的人都一副笑话的样子,狠狠的跺了一脚,追着禹业打,满院子的跑来跑去。
收回视线,尤凝岚抬眸望着万钱头,轻声道,“咱们对码头的事情了解多少?”
万钱头扁嘴一笑,伸手从绣着金钱纹的袖里抽出了一份卷成圆筒的纸张,递了过去对她道,“自从出事之后,我就派了些人去查看,里面管的很严,没法进去,只能在外围打转,倒也听到些蛛丝马迹。”
动作优雅的展开纸张,尤凝岚轻应了声,低头细细的看了起来,当视线落到尤正德的名字上时,她不禁愣了一下,怎么会有他的名字?
“尤正德跟这件事有关?”尤凝岚抬眸十分的困惑,她犹记得出事时,并未波及到尤府……波及到尤府?
尤凝岚心乍现一道亮光,反复的默念了“波及到尤府”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道亮光的意思是什么。
那段时间,整个明城就连固若金汤的皇宫都没有幸免,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尚府,若是受了波及还算正常,未收波及才显得十分异常。
尤正德是听了谁的命令?
“秀。”万钱头看到尤正德的名字时,就派人围绕尤府调查了一番,以免出事了殃及到秀,“尤正德是单纯的收钱帮忙,并未参与到其去。”
“只是这样吗?”尤凝岚兀自的嘟囔了声,若是仅是收钱办事,那为何出事的是连作为幕后元凶的莫家都死了不少人,唯独尤府一点损伤都没有呢?
万钱头诚实的摇了摇头,“再深入下去,怕被人察觉,所以只能点到为止。”
“给谢景铄递了帖子,见上一面吧。”尤凝岚眸光微闪,想到前世那日夜的哀嚎声,悲哭声,她心里猛地一紧,暗暗发誓要阻止这场灾难。
她虽是带着仇恨重生而来,却又隐约认为自己的重生有了其他的意义,前世诸多遗憾,今世也能达成圆满,眼下这件便是她诸多遗憾的一件。
“秀的意思是让王爷来……”万钱头弓腰,有些顾虑,“若是王爷发觉景芙堂除了做买卖,还在暗收集情报,是否……”
尤凝岚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景芙堂跟谢景铄签了契约,要为皇室提供江南y走的就是水路,码头被封了,这么大的困难,不该跟他说明一下吗?”
“秀考虑周全。”万钱头佩服,对上她那双蕴着睿智与沉静的眸子,无限感慨,薛秀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吧,“对了,已经好几日了,秀,有些账目已经堆积了些……”
“我知道了。”尤凝岚虽学会了看账,却也不能避免被这账目的繁复的数字搅浑了头,想起来太阳穴就抽疼,苦笑道,“把锦绣楼的包间退了吧,日后我就在这后院与你们见面。”
锦绣楼在明城太有名了,出入的非富即贵,遇上细心的要瞧出她女儿身份不难,再者,要在遇上跟四公主似得刁蛮无理的……
还是低调些的好。
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