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再说话,霍凉石把唯一的一床毯子甩到了她身上,转过身背对着她闭上眼。云儿,不管我这该死的身体干了什么坏事,你都要放心,我的心永远是你的。泽明,今天我又对不起你一次了。尽管我们不在一起了,可我还是觉得我该是你的,我们的心和灵魂永远都贴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他一放开,我会觉得有种淡淡的落寞,还有一种空虚感呢?不去细想,总之不会爱上qín_shòu就行,现在要养足精神跟qín_shòu斗,林月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可是怎么想睡,头脑还是那样清醒。父亲没了,母亲没了,爱人也分手了,从此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她越想着这些,越是难过的睡不着。床毕竟太小,就算霍凉石让了又让,快要掉到地上,两个人的肌肤还是难免有碰触。与恶魔睡觉的滋味真不好受,真想有把刀,把他给结果了。可她知道,那刀还没等到他面前早就会被他躲走了。蛮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见机行事。本想到这里是接近他妈妈,对他妈妈下手。可是老人家那么好,她实在不忍心。还是对付他吧,养足精神想办法。她翻来覆去地想着,却又不敢翻身,怕惊到了恶狼真把她给吃了。“数羊,月儿,要是你晚上睡不着太想我,就数羊。”李泽明总是笑眯眯地这样跟她说。他的声音多柔和啊,从来都没有冷漠地对她说过话。“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她心里默默地数着,眼前的小羊都变成了泽明的模样。泽明,要是没有仇恨,就这样每天想着你入睡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呢。“一百只,一千只。”林月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甜甜地睡着了,小嘴还在数着李泽明,微微地嘟囔着。霍凉石却没睡着,听见她的喃呢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他才转过了身。不知为何,他竟能想象出她熟睡的样子,也许就像她被抓来迷晕时一样吧。那样子多单纯,多无害。他看得出来,这女孩儿真的是个纯真的女孩,甚至这种纯真竟像他寻找多年的那种。而且这纯真又和裴云不同,她的纯真里,又透着一种性感和惑人的味儿。要不是先遇见云儿,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爱上她。不,我在想些什么?我的云儿是独一无二的,是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她再美都是骗人的,她不爱我,她只是来伺机伤害我的。明天,一切都会正常起来的,再也不会这样失控。夜深了,霍凉山仍然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窗前。他没开灯,深沉的夜色勾勒出他欣长的身姿,让整个身影看起来无边落寞。“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无比清晰。“进!”他只说一个字,声音沙哑而磁性,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人闻声轻轻打开门,毕恭毕敬地走进来,在他身后停下来,开门见山地报告。“霍总好!今天凉石集团开除了一名前台接待。”“原因”他淡淡地开口,又吐出两个字。自从那件事以后,霍凉山变得极其沉默寡言,甚至连他自己也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的开朗活跃。不过现在市面上依然流传着他花心大少的名声,若在外人面前,他也还是表演着放荡不羁。“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自称叫林心月,也就是上次被霍。”提起霍凉石,来者还是不太敢直呼其名,毕竟霍凉石是霍凉山的哥哥。“霍凉石”他提醒道,意思是直呼其名,无所谓。“是上次被霍凉石错抓强暴的那位,去了凉石集团,是这个员工接待的。据说她怀孕了,后来霍凉石带着她离开的凉石集团,走时穿了一套很好的洋装。并且霍凉石带她去了新福路,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哦?”霍凉山听他啰嗦了一大堆,总算获得了一点感兴趣的情报。“去他母亲那儿了?没出来?”他扬起嘴角笑了笑,那笑意也淡的仿佛不存在。“是!”“知道了!”他挥了挥手,来者便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了。霍凉石带女人回家,那就说明这女人是他结婚的对象。除了裴云,多年来他就没正经谈过恋爱。可是要结婚的裴云已经死了,看来今天带回去的这位是算计好了要冒名顶替的。这女人遭强暴怀孕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呢?她的出现一定不简单。看来,明天该去好好会会这位冒牌嫂子。要是她另有所图,那可是一枚不错的棋子。霍凉石,我的好哥哥,一切有意思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他的唇边再次弯起微笑,对着广袤的苍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月跟随霍凉石去了一栋居民楼再也没出来的事就被报告到李泽明这里。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还没出来,意味着什么?月儿,为了报仇,真的连自己都送出去了吗?李泽明想着白天办完公事急匆匆地赶去医院时,床铺空空如野,林月不见踪影,心里还是揪得难受。驱车赶到凉石集团门口守了很久,都没见到林月出来,他的心就沉进了谷底。此时,心痛得比那时更甚了。想着月儿可能已经和霍凉石共枕,可能。他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当然他不是不可以去抢她回来,可他知道,不顺着月儿的意思,她是有本事再逃的。那看似柔弱的林月,比任何人都还要执拗。她要钻进死胡同,谁也扯不出来。这一切,都该怪那个该死的林心。要不是她设计,要不是她复仇,怎么会把月儿推入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