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完颜洪烈所料一般,北伐军在洛阳城休整三日之后,便只留下了五千将士留守洛阳,主力大军则是浩浩荡荡,一日之内就杀向了开封城,第二天,守备力量不足一万的开封城就被士气正旺的北伐军攻破。
北伐从开始到现在,不足半个月的时间,便光复了北宋的旧都。
消息传回临安,宋朝举国欢庆,韩侂胄的声望一时无俩,主和派顿时偃旗息鼓。
而等到独吉思力率领的十万大军来到开封城下的时候,城内城外,一齐涌出无穷无尽的宋军,前后夹击,将独吉思力的十万金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独吉思力被吓破了胆,仓皇而逃,只带回了不足一万名溃兵逃回了中都城。
金主闻报又惧又怒,当场就将独吉思力斩首,就要下旨和南宋议和。却被完颜洪烈所阻,完颜洪烈认为在这样节节败退的时候,和宋军议和,宋军接受的可能性会很小。
只有大胜一场,挫败北伐军的锐气之后,再提出议和,南朝方面,才会慎重的考虑,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金也才能具备一些谈判的资本,不至于在议和之中,太过的屈辱。
完颜璟此时早已六神无主,见到完颜洪烈挺身而出,立刻就连连称是,命赵王完颜洪烈全权处置战争事宜,他甚至已做好了一旦情况再度的恶化,便马上将皇位传给完颜洪烈的准备。
完颜洪烈得令之后,忧喜参半,一边派兵前进,固守前线。一边派出使者,快马前往铁木真部,命金国漠北招讨使铁木真首领,率所部前来相助。他记得铁木真的这个官职还是他前往大漠封的。
北伐军占领开封之后,并未止步太久,大军出动,横扫河南山东之地。几乎将整个中原腹地,全部纳入了后方。
并且兵锋继续向北,直指中都所在的幽冀燕云之地,导致中都城一日三惊。完颜璟被吓破了胆,惶惶不可终日;完颜洪熙日日纵情声色,好像要尽情的享受这为时不多的富贵生涯。
完颜洪烈坐在赵王府的书案之前,面色阴云密布,焦急地等待着蒙古传来的消息。整个中都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金国的达官贵人们,不是夜夜笙歌,就是整天闭门不出,就连中都城中的老百姓,也都是心神不定,他们觉得大军一旦打来,可不会分辨什么汉人金人,只会见到财宝就抢,见到女人就施暴。
就在完颜洪烈的焦急等待之中,蒙古部落铁木真的帐篷之内。却是一片大笑之声,只不过这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奚落。
“大金是天朝上国,难道还打不过区区一个大宋么,还要我们蒙古人相助?”术赤的声音在这些笑声之中,格外的刺耳。
金国的使者是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他对满帐篷的嘲讽笑声听而不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首位的那个眼含精光的大汉,逼视良久之后。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格外的雄浑,丝毫没有被满帐篷蒙古大将的笑声所淹没。
他这一笑,蒙古将帅顿时就停住了笑声。脸色都很难看,这个金人明明是有求于他们蒙古,怎么还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术赤更是勃然大怒,喝叱道:“大胆,我蒙古帅帐之中,岂容你如此放肆?”
金国使者看也不看术赤。再次哈哈一笑,道:“我听我们王爷说,蒙古的铁木真大汗,是一位英雄好汉。可惜,今日一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
术赤更是大怒,抽出腰间的鞭子,就要抽向金国使者,金国使者避也不避,就抓住了术赤的鞭子,牢牢握在手中,任凭术赤怎么使劲,都无法抽回。
“你!”术赤脸皮涨的通红,蒙古人最重英雄好汉,现在这名金国使者在力量上胜过他,就是博尔忽木华黎等人,都不好相帮。
铁木真一直没有说话,但他那一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却是早就将金国使者,打量了个通透,此时开口说道:“你说我铁木真算不上英雄好汉?”
金国使者闻言,冷哼一声,甩手放出了鞭稍,顿时将术赤带的一个趔趄,险些立足不稳,看了两眼术赤的狼狈形状之后,才对铁木真道:“正是!”
“何以见得?你若不能说出一个道理,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帐篷!”铁木真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凛冽,带着满腔的杀气。
金国使者瞳孔一缩,此时的蒙古人可还没有什么不斩来使的规矩,他毫不怀疑,铁木真一旦有丝毫的不高兴,就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但是金国使者却仍是昂着头,他此行是为了说服铁木真率兵援助金国的,但凡是说客,最重要的便是气势。他深知只要自己有丝毫的露怯,此行的成功希望,就将大打折扣。
“强将手下无弱兵,英雄好汉的手下,也必定是英雄好汉!”金国使者言辞振振,道:“但我观铁木真大汗的麾下,尽是些牙尖嘴利之辈,只懂得嘲笑他人,而没有一点英雄好汉的见识和担当。他们既然不是英雄,作为他们的首领,铁木真,你又如何能算得上是一名英雄?”
此言一出,术赤博尔忽等人都是大怒,纷纷擎出弯刀,只要铁木真一声令下,就立刻将这个不知好歹的金国使者给杀了。
谁知铁木真不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道:“我帐下的博尔忽、木华黎、博尔术、赤老温等人,都是蒙古最勇猛的战士,你居然说他们不是英雄好汉?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金国使者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