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暗暗皱眉,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者之一,那场天崩峡谷伏击战,根本不是大金的手笔。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和完颜洪烈很多年,但是最终却是查不出丝毫痕迹,只能不了了之。
而且对外还得承认,那场战争,是完颜洪烈亲自策划的。否则,完颜洪烈当年又怎么能如此轻易挽回女真权贵的忠心?
只能略过这个话题不谈,杨康说道:“只可惜,当年天崩峡谷之战,让铁木真逃得了性命。后来蒙古内乱,大金发兵大举进攻之时,铁木真又当机立断,率领残部西征,以战养战,反而打到了极西天边之地,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去年夏天,铁木真率领蒙古人杀回了草原,我大金苦练多年的新军,面对蒙古铁骑,竟是不堪一击!委实让本王痛恨之极!”
又道:“正如欧阳公子所说,我大金确实辉煌过。只是对于如今的局势和各国实力,不知欧阳公子又有何见解?”
欧阳克似乎有些犹豫,支吾了两声,却不开口。
杨康道:“欧阳公子但说无妨,也不必在乎本王的面子。”
欧阳克苦笑一声,道:“如今的局势,当然是以蒙古人最强,成吉思汗灭国无数,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兵锋所指,无人可抗,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杨康叹气道:“欧阳公子所言不错。当今之世,确实以蒙古人最强,而且铁木真厉兵秣马,念念不忘南下,父皇每次与本王谈及此事,总是夜不能寐啊!”
欧阳克眼珠一转,问道:“然则太子殿下,似乎已有了对策?”
杨康一笑,道:“欧阳公子果然聪明,本王却是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要实现,还得仰仗诸位之力!”
这回不仅是欧阳克,连彭连虎、梁子翁等人也都纷纷动容了,他们只是一介江湖草莽。难道还能有这样大的能耐,改变大金国的国运么?
欧阳克问道:“却不知殿下这个想法,究竟是什么?”
杨康没有回答,而是道:“先前本王所问的问题,乃是天下各国的实力。欧阳公子说蒙古人最强。当然没错。只是,这个问题毕竟还没有答完。欧阳公子认为,我大金与南朝,又是孰强孰弱?”
“这……”欧阳克皱眉,犹豫道:“金宋互为敌国,已有百年。期间两国交战无数,总是金国胜多败少,当年靖康之战,更是俘虏南朝二帝……”
“呵呵。”杨康却是淡笑了一声,道:“欧阳公子不必顾及本王的面子。大金往日对南朝来说。是上国。可是今时今日,却又大不相同啦。”
“十多年前,南朝开启北伐之战,半月之间,掠地数千里,这等战力,比起蒙古人丝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后来十万北伐军,更是打到了中都城下,我父皇临危受命。不得不求救于蒙古人,完颜彝将军,就是那次求援的使者。”杨康这句话已经毫无遮掩,连“调兵”都不说了。直接说是“求救”。
“可是后来的情况呢,本王相信不但欧阳公子知道,在座的各位,应该也都知道。”
“铁木真七万铁骑,固然是阻挡住了南朝北伐军的兵锋,但是也折损了三万余人。和南朝北伐军,可说是两败俱伤,甚至铁木真的伤亡,还更惨重一些。”
话说到这里,不但欧阳克明白,就连彭连虎,也都听出了杨康的话中之意。
“太子殿下是觉得,南朝的军力,比我们大金更强么?”
杨康苦笑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便是如此。我大金虽在北伐之战后,苦练了新军,新军的战斗力,也的确是比往日大有进步。”
“但是,去年草原一战,面对如狼似虎的蒙古人,却是不堪一击!而南朝呢,十余年前,他们新操练的北伐军,却是丝毫不逊色于蒙古铁骑呢!这两下一比较,谁强谁弱,难道还不是很明显么?”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杨康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因为都是事实。
杨康的声音再次响起:“近一年来,无论是本王,还是我父皇,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南朝的新军,会比我们大金的新军强上这么多?同样是经过了辛苦训练,为什么效果相差会那么大?”
欧阳克忽然道:“这当然是训练方法的原因了。同样一个人,练十年庄稼把式,与练十年九阴真经,那效果当然是天差地别。”
杨康点头道:“欧阳公子说的不错,本王和我父皇,也都是这个想法。”
梁子翁道:“太子殿下,莫非是要我们去捉几名南朝将领过来,逼问练兵之法?”
众人闻言,都有一种恍然之感,均觉得梁子翁此言不差。
谁知杨康却是摇头失笑道:“我们就算得到了南朝的练兵之法,也顶多练出一支不下于北伐军的强军,无论如何,也超不过南朝,自然也超不过蒙古,那又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奇,若不学习南朝的练兵之法,难道学习蒙古的练兵之法么?蒙古人从小生长在马背上,天然的骁勇,可不是训练出来的!
杨康道:“自然是有更胜过南朝北伐军的练兵之法,本王才会舍弃北伐军练兵之法不要。有珠玉在前,又岂能去取瓦砾?”
众人听杨康将北伐军队的练兵之法比作瓦砾,更是惊奇,都好奇那所谓的珠玉又是什么?竟然能比北伐军的练兵之法更强?
杨康道:“这个珠玉,自然还是在南朝的地盘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