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的马车停在落霞苑的对街路边,亲眼看着几个宫中侍卫将“辻娘”押出落霞苑,良疋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主子被带走,急的团团转。
等人走之后,他焦急的脸色才收敛起来,看了眼对面的马车,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来。
“回去吧。”凌依吩咐道。
织羽掀帘子让车夫驾车回凌府,放下车帘后,问凌依道:“大小姐,张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看是不是要给几位长老透个信儿?”
凌依沉吟片刻后道:“等他回来再说,让人盯着张府。”
“是---”
却说“辻娘”被押解进宫后,直接带去见庆隆帝。
这还是庆隆帝头一次见“辻娘”的真面目,先是对后者绝美的容颜一震,后又想起吴县的事恐与此女有关系,顿时暴怒。
“你可知朕召你进宫是为何?”庆隆帝质问道。
“辻娘”茫然不解,“小人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庆隆帝让福泉将张天浩提供的矿拿出来,再问:“那这件东西,你可认得?”
“辻娘”脸色明显泛白,眼神闪烁摇头否认:“小人不---不认识。”
“放肆。”庆隆帝猛的一拍桌子道:“这是有人看到你藏在八音国的,你竟然还说不认识?”
“辻娘”吓得脸色惨白,惶恐磕头道:“皇上明察,小人确实没见过这东西,小人----”
福泉这时候在庆隆帝的耳边道:“皇上,已经从落霞苑搜出来了,一共有百斤。”
庆隆帝脸色森寒道:“你还狡辩,落霞苑搜出的百斤锡矿又作何解释?你若是从实招来,朕还能留你一具全尸,若是胆敢有半句谎言,朕便命人拔了你这张人皮。”
“辻娘”惶惶匍匐在地上,颤声道:“皇上。小人什么都招,小人只是奉命将这些锡矿从八音国运到落霞苑,小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竟然真是八音国?庆隆帝狐疑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辻娘”惊恐道:“皇上赎罪,小人----小人不敢说。小人的妹妹还在那人手中,小人若是说了,那妹妹可就性命不保了。
皇上,小人虽知这件事是死路一条,可为了妹妹。小人真的没办法,只能答应这件事,事实上,私自开矿的事他们早就在合谋,落霞苑那三十一条人命,也是因为小人一开始不同意,他们才痛下杀手。”
“竟然还有这种事?”庆隆帝追问道:“是谁,你说,若你真的冤枉,朕会替你做主。”
“辻娘”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凌。”
*
张佐伦一路快马加鞭,在风中冷的直哆嗦也不敢停下来休息片刻,好容易回到张府,来不及收拾就直奔张天浩的书房。
小厮守在门外,见张佐伦回来了,高兴的上前行礼:“小的见过少爷,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可担心极了。”
屋内的张天浩听到后,还没来得及让随从去问。张佐伦就推门而入。
“父亲----”张佐伦头发凌乱一脸胡茬,没有往日的fēng_liú潇洒,看上去还有几分狼狈。
张天浩怒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你是被人抢了还是怎么的?”
张佐伦委屈道:“父亲,孩儿留了书信解释说要有要事。你还当孩儿出去玩儿了不成?”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哼,我还不知道你,上次关你一个月你还不知教训,今日起,两个月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我管你是不是我儿子。先打断你一只腿再说。”
张佐伦又气又愕然,大声道:“父亲怎不听我解释就责怪我,你可知我此去是哪儿?我是去了明山,替父亲解决你的那些破烂事儿。”
“明山?”张天浩疑惑道:“你去明山做什么?什么破烂事儿,你跟谁说话呐,啊?”
“不是破烂事儿是什么。”张佐伦嘟哝一声,直接拉凳子坐下说话:“明山有什么事,父亲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三千亩的地却产了万亩地的作物,父亲恐怕不比我糊涂才是。”
张天浩脸色倏地一沉,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张佐伦淡淡道:“父亲只知道说我没用,却是府中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你也从未让我过问过,岂知我是不是有那个能耐?父亲甭管我是从何处得知消息的,总之这件事孩儿是处理下来了。”
张天浩惊的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那可是----”
“我知道,那可是占用皇室山脉的大罪,若是让皇上知晓,我张家就会背上一个谋逆之罪,父亲贪一时的利益,却让张家陷入如此大的危机,父亲还说我胡闹,不知是谁在怒闹。”
“你混账,我是你爹,你竟然这样与我说话?”张天浩心中气愤,他一个当老子的却被儿子指责,这心中实在气愤。
张佐伦不服的瘪嘴:“父亲,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吃喝玩乐不干正经事的公子哥,可我这样,还不是父亲的错,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你都否定,做什么你都觉得不适合,你从未让我真正动过手,又何必怪我不懂事。”
张天浩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怒道:“行了行了,你闭嘴,闭嘴---你是要气死我,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你看,你还不承认,这才三两句话就要我滚出去,可你却问过我明山之事没有?我既说已经处理好了,你却不信?我知道宫家因为这件事威胁父亲,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