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没料到指正齐|墨的证据竟然会从自己的床头被找到,对此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害怕,那信上关于什么时候逼宫造反,用什么样的方法,写的一清二楚。
信是从自己寝宫中搜出来的,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纵然心中明白是齐华和恭妃下的圈套,可依旧无从辩驳,毕竟铁证如山口说无凭。
找不到齐|墨的人,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宫女去通知远在宫外的凌依。
袁氏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时候想起了凌依,甚至让自己的宫女冒险出宫去找。
换个角度来说,自己应该仇视那个女人,毕竟齐|墨的感情都放在那女人身上,她作为齐|墨的妻子,是有理由不待见凌依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记得齐|墨的话,那个女人,会不遗余力的助自己的夫君登上宝座,袁氏知道,凌依一定不会乐见齐|墨在这个时候倒下。
她虽没与凌依打过交道,但在齐|墨眼里,凌依就是个拥有奇才的奇女子。
“娘娘想让人去通知凌氏。”福泉看出她的想法。
“公公可觉得妥当?其实本宫心中也不肯定,这时候还找她能有什么用,本宫是急糊涂了-----”袁氏苦笑一声,心道自己真的是急糊涂了。
福泉却摇了摇头道:“老奴觉得娘娘此举是对的,凌氏聪慧,对殿下也是忠心,或许能想到什么办法也不一定,娘娘还是赶紧遂老奴去面见圣上吧,到时候少不了要被审问一番了。”
袁氏叹了口气,跟着福泉去了玄武殿。
此时齐华早已到了,并且将找到书信一事添油加醋的禀报了庆隆帝,后者却无论如何也不信,直到福泉将找到的家书呈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真的是一件棘手的事。
无论齐|墨是真的有造反之心,还是被人诬陷,面前的证据摆着,殿内还有五位大臣。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似乎一旦发现他想要徇私遮掩下去,就会立马站出来指责。
更何况,现在齐|墨却不知去向,一切都是齐华说。他甚至无法替自己最爱的儿子辩解。
福泉悄声在庆隆帝耳边道:“皇上,奴才已经让人去侯府找了,殿下若真的与宫小侯爷回京,这时候说不定就在侯府。”
说起回京这件事,庆隆帝就忍不住想要发火,若是齐|墨安安分分的跟着大军一同回来,现在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
但即便心中不愿意,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他想要偏爱齐|墨,但不能让那些文臣们因此而逮住自己的话柄。
尤其是面前这几个老家伙。他们可都是与太后关系颇好的顽固分子,现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明显是不想给齐|墨喘息的机会,
齐华更是语气凌厉的站出来道:“请父皇下令,即刻捉拿四皇子,他欺君犯上密谋造反大逆不道该当死罪,儿臣已经得知他带了一万兵马入京,只是尚未找到兵马所在,父皇若是犹豫,恐会让他打个措手不及。”
袁氏气的破口大骂道:“你血口喷人。四殿下根本无造反之心,这家书也是被人掉包,并非四殿下所写,你这样急着落井下石。可还算是兄弟?”
“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四皇弟若是真的心怀不轨,那我也会大义灭亲六亲不认。在我眼里,只认理不认人,错了就是错了。错了还不承认,就是错上加错。
你口口声声说家书不是四弟所写,且不说你是四弟的妻子,你的话根本不具可信度。
何况若四弟无辜,那为何会在你房中搜到这封信?父皇也看过,难道看不出那是四弟的字迹?”
“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模仿四殿下的字迹,一封家书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袁氏冷眼道。
“都给朕闭嘴。”庆隆帝怒喝道:“荒唐,他若是带了一万兵马入京,朕还会不知道?你以为一万人是小数目?他们从何处进京,又藏身何处?这些你都知道?”
朕最厌那些听风就是雨的谣传,在一切还未断定之前,在四皇子还未回宫之前,所有的流言蜚语,朕要你们都止于此,谁若是胆敢传出去,那就是违抗朕的旨意,朕定不轻饶。”
都到这个关头了,还要替齐|墨说话,齐华心中恨的要死,嘴上也毫不退让,继续道:“但四弟现在何处根本无人知道。
父皇要认为儿臣多疑也好,多事也罢,总之儿臣是替父皇的安危着想,请父皇今夜一定要加派人手,说不定那一万士兵就毫无预兆的冲进宫,到时候难免一场恶战。”
“你就这么肯定?”庆隆帝目光尖锐的盯着齐华。
齐华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可怀疑又能怎样?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何况晚上一旦大军冲进宫,到时候齐|墨就是百口莫辩,不管父皇是不是愿意,自己的地位都是无可替代的。
彼时齐|墨和宫曦儒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一路上听了宫曦儒的话后,他惊的合不拢嘴。
“齐华倒也能下狠心,为了夺我性命,竟然敢密谋造反,还妄想将罪名加注再我头上,他也不怕自己失算了,这种事只要一失足,就必定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宫曦儒加快了马速,催促道:“殿下还是快些,现在还是想想待会儿进宫面见圣上后,如何为自己辩解。”
齐|墨反而降下了马速,笑道:“在那之前,还是先想想如何进宫吧。”
宫曦儒已经拉住了马缰绳,看着前面挡住了去路的卫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