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和顺跟刘梅一起把家里的存款都借给了张媛夫妇,刘梅对和顺的心结就彻底解开了。人到中年的女人,最明白该用什么来衡量男人的心。当然不是钱,肯为你花钱的男人未必是真心对你的人。但能把身家财产托付给你的男人,如果不是为了更大的收益,那就只能说明他是在全身心的爱你。
刘梅的老母亲见女儿回心转意,欢喜的不得了,她紧着从中撮合,很快就让和顺住回了家里。为了给他们弥合感情创造条件,老太太还听从文君夫妇的建议,暂时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这让和顺跟刘梅,有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好好的享受了一下自新婚以来就很少有的二人世界。
为了替和平挡枪,和顺现在三周要有两周过去照顾李婶。为了不忽略自己的小家,和顺每次都是忙完了李婶那边就回自己家来。看他这么两头跑着很是辛苦,刘梅就提出让他周六周日再回来,平时就住在李婶那边。可和顺对失而复得的家庭很是珍惜,他情愿辛苦一点,也要每天回来陪妻子和孩子。
李婶初时很是不乐,还为此念叨了很久。但和顺是个倔脾气,他认定的事情,你怎么说都没有用。老太太见反对无效,最后也只得默认了。和顺毕竟是孝顺惯了的人,能顶着压力全是因为害怕再次失去刘梅和孩子,对老太太,他还是心存歉意的。所以,自从老太太消停以后,他对母亲反而更加孝顺恭顺了,还经常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老太太花。不过这钱大多数都间接流进了和乐的腰包。
不过,自从沐家婆婆走后。李婶变得沉默了许多。和顺虽然大条,也渐渐感觉到了。有一天,他见李婶又没精打采的自己在那里唉声叹气,就忍不住问道:“妈,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吗?”
李婶黯然道:“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是实在没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自从你爸走后,我的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候。半夜里头醒过来。我就想,人死了,就是这样吧。冷冷清清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和顺听得一愣。道:“妈,你别总是瞎想。你就是一个人有点寂寞了。你不是喜欢打麻将吗?没事就出去棋牌室里凑桌打牌去。别一个人总闷在家里。越呆越难受。”
李婶摇头道:“打麻将就是个乐子,一时半会的高兴了。回到家里来,还是一个人孤单难受。”
和顺被她说的无法,不禁皱眉道:“那……那你说怎么办?我爸已经没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给弄回来了。”
李婶听了忍不住滴泪道:“瞧你这孩子说的。我不就是心里难受。和你说说么。我……我真是一个人呆怕了。要是……要是能跟你们天天在一起,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
和顺听了心里也很是感伤。他为难的说:“这事儿……容我再想想。刘梅她……”
李婶见状忙说:“你别难为刘梅。我知道我以前对不住她,让她受了委屈。现在我落成这样。还有什么脸去求人家过来陪我。罢了罢了,自己作的孽自己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唉。”
和顺第一次见争强好胜的母亲说出这种话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回到自己的小家,他也沉默了起来。刘梅见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便把事情都给她说了。
刘梅听完,良久不语。和顺见了,忙对她说:“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看她现在也很是可怜。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你跟她住的。”
刘梅道:“你想岔了,我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能对以前的事情悔过。所以有点感慨。”
和顺点头道:“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可能我爸的离世对她触动比较大吧。”
说起公公,刘梅也更加感伤了:“老爷子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妈懂得的太迟了。”
夫妻二人慨叹了一番,刘梅不由慈心一动道:“毕竟他们也看了玲玲好几年,明天有空,我带着孩子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和顺见刘梅这么说,自然是高兴的,于是第二天,他专门提前下班开车回来接了她们母女俩过去。
李婶也没想到刘梅能带着孩子过来,高兴的不行,忙里忙外的张罗。刘梅以往到李婶这里都是被支使着干活的,这次却享受了上宾的待遇。看着婆婆给自己端茶递水的,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吃完饭的时候,李婶又拐弯抹角的提起想让他们一家回来住的意思。刘梅听得筷子一顿,转头去看和顺,和顺忙对李婶说:“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我们没事就回来看看你。再说不是还有二弟、三弟他们么。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也不好。”
李婶初听很是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仍然热情的给刘梅和玲玲夹菜添饭。
吃完饭,李婶不让他们一家人动,自己奔到厨房洗洗涮涮,还给他们泡了壶热茶。小玲玲要看电视,李婶就借口要歇一会儿回了自己屋。
玲玲看了一会儿,放在李婶那屋的桌上,就让刘梅给她拿过来。刘梅知道李婶独自在屋里,见房间里黑着灯,怕老太太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特意去开。她摸黑走了进去,先冲床上看了一眼,奇怪,床铺上空空的。她纳闷着走到梳妆,却见一个人影猫在桌前,竟是李婶。原来她正一个人坐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