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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聊城!”栾弋对前线的部队下了死命令。
韩不易很奇怪一向很冷静的栾弋怎么会下这道命令。如何能让一个冷静的人变得激进,让一个理智的人义无反顾。韩不易相信只有人性中最本源的念想,才会真正影响一个人的行为变异。栾弋的最本源是什么?
“我与霸王相邀会师于临淄,怎么能被这小小的聊城挡着步。我估计霸王不出三日就会到达临淄。”栾弋自言自语。
“传我军令,将城池团团围住,全力登城!”
栾弋的军令就像套在毛沢、邓晓、姜民头上的紧箍咒,命令一到,三人就要更加玩命一分。
“所有的弓箭兵都给我上,逼近聊城!让所有的敌人都没有机会抬头反击!”姜民能做的就命令自己的高精尖兵种弓箭兵全面压制住敌人的反击,当然这样在也会让自己的部队暴露在居高临下的敌人的射程范围内,不得不说这是姜民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极其冒险。
战场的博弈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些细微的变化而使战场的局势发生倾斜。这一边,姜民的强弓劲弩压得城楼上的齐军不得不猫着腰,没有办法还击,城楼下苦苦死拼的毛沢、邓晓两部人马马上有了可乘之机,拼了命的往上爬。
邓晓部的一名攻城士兵刚才还眼看着城楼上的齐军飞箭如蝗,自己身边的兄弟被齐军杀得人仰马翻。要不是之前这样的杀戮,自己恐怕根本就爬不到现在的高度,怎么现在城楼上的齐军突然销声匿迹了,我赶紧往上爬,我要第一个登上聊城,我听说临江王当年就是因为第一个登上了城墙才成为项羽的侍卫官。
在城楼下的栾弋亲眼看见自己的部队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触摸到了城楼的顶端。特别是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兵,看他的攻城方向就知道这一定是邓晓的兵。好样的!登城的头功就是你的了!
这名士兵的一只手已经触摸到了墙头,老子终于上来了。他的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暴露在城墙上,但是当他定睛一看城楼上时,完全被惊的目瞪口呆。
原来,眼前是一片巨型的弓箭阵,犹如一面墙,严严实实的黑暗印在士兵的脸上。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弓箭就像闪电一般直接插进了士兵的胸膛,从后背穿出,鲜血喷了出来。城楼上的楚军接二连三、接五连六、接九连十的被击中,直接从城楼上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犹如肉泥一般。
这还不够,只听见城楼上一阵山东人的号角:“都给我拉起来!”
城楼上直接坠在地面上的绳索顶端的带钩子的箭头好像被城楼上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缠绕着楚军们一个个血淋淋的尸体,被从地面狠狠的拉扯到了城楼的边缘,把城楼包裹的严严实还。这种骇人的场景,着实让城楼下刚刚不久还信心百倍的楚军是瞬间就感觉崩溃一般的恐怖。
栾弋亲眼目睹了楚军已经登上城楼再到被重重的射穿,狠狠砸到了地上,说实话这也是栾弋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这是什么兵器?当然最让栾弋担心的还是楚军的气势,气势这种东西说它没用,你再气壮如牛如果敌人比你强大很多,那你也是以卵击石,但是气势这东西又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用的好的话也会发挥难以捉摸的效果。
当然,栾弋看到的是自己的兵已经彻底被震慑住了。这仗已经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栾弋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耗着打下去,自己手上的精锐估计都要被杀戮殆尽了。
“撤兵!”栾弋的咬得紧紧的牙缝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传令兵立即朝着前线挥动着军令旗。
“撤!”“快撤!”
楚军两个时辰之前犹如潮水一般往聊城上拼命的进攻,两个时辰之后又犹如潮水一般,不过这一次是拼命的往外围奔逃,逃离身后的那个血腥的绞肉机,那座死尸遍地的城池,那片巨大的坟墓。
城楼上还传来了齐军的嘲笑声“楚蛮子,有种再来!”“哈哈哈”
这样是栾弋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景象,楚军自从定陶之战以后什么时候被打得如此之惨,简直就不忍直视。幸好,齐军也已经疲惫,没有力量发起攻击,否则楚军的损失会更大。
战后,清点了人马,楚军伤亡五千余人。栾弋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座城池,它似乎已经被血液洗刷了一遍,这座城池似乎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好像在天边的血色晚霞,虚无缥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