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沉浸于自己的幸福之中,异想天开,以为爸妈只要远离白家,就不会再出事。
安以南也很激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爸,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会让害死妈妈的人付出代价的。再没有给妈妈报仇之前,我不会再回白家。”
为妻子报仇,他并不反对。
可是,他却不愿意看到女儿,背负着仇恨后痛苦的生活。
“那孩子呢,那两个是你的骨肉,就算你妈妈再世,也不会让你这么对孩子的。”
安若儿躺在床上,却只是睁着眼睛,夜不能寐。
因为没有哺乳,奶水一直撑得难受,她都是用取奶器把奶水挤出来。
大门外,白予杰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她窗口的灯光。
第二天早晨,安若儿又是红肿着眼睛,而且眼下一片青黑。
她有些像梦游一般,对爸爸说道:“爸……我梦到妈了,她说她想看看外孙。”
“我就说,你妈最牵挂的一定是那两个外孙的。回去吧,若儿。”
安以南再次劝她道。
他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两个盒子,交给她。
“这是你妈给两个孩子准备的,你也见过的,和乔雅兄妹的一样,给孩子带上吧,就当是你妈能陪在孩子身边,保佑孩子。”
安若儿接过来,仰着头,不让自己再流泪。
妈妈不喜欢看她哭,为了妈,她也一定要忍住。
一个多月了,除了要办葬礼的那一天,这是她第二次走出大门外。
晨曦清冷,鸟声啾啾,一辆车子停在大门外。
走过去,看到趴在车盘上睡着的白予杰。
她没有叫醒他,静静地守在车外,等他自己睡醒。
白予杰醒来后。看到她蹲坐在车外面,连忙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为什么睡在这里?”她轻声问他道。
“我想陪着你。”他轻声说道,好像她就是一只没有归依的小鸟。怕惊飞了她。
她把他推到了她的世界之外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得到的办法。
“……昨天晚上来的吗?”
“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起,每天晚上我都睡在这儿。”
早晨上班时就先离开,下了班,就会直接再开到这儿来。每晚不落。
他都守在门外睡——“爸爸知道吗?”
“嗯。但我让他别告诉你。我知道,你顾及不到更多人了,我只是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守着你。”
她不想看他的眼睛,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痛。
“你何必这样做。”
“……我晚上睡不着,在这里,能睡得踏实一些,白天才能继续工作。”
他终于俯下身,把她拉了起来,圈在怀中。
她轻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轻声说道:“我想回去看看孩子们。”
车子迎着越来越明亮的太阳,驶向白宅。
“梁棠风查的怎么样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觉得路过的阳光有些恍眼。
“那两个人在逃跑过程中被击毙一个,还有一个,在几个小时之后,被发现中毒死亡。”
他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她,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见她只是垂着眸,发像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继续说道:“经过调查,他们是被追债,想要绑架得些赎金。但因为绑架不成功,又被追债的人发现后杀死。”
“就这样?他——准备要结案了吗?”眼睫毛轻颤动了一下。
“要是没有更新的证据表明另有参案人员,这个案子就会结案。”
他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询问道:“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她是当事者,但因为失母之痛让她崩溃,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梁棠风也就没有对她做笔录。
“没有。”
她闭上眼睛,难道真是她猜错了。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那么恰巧家里的车坏在了半路上,恰巧她和妈妈下车后,就上了一辆想要绑架人的黑车。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要恨谁,恨老天吗!
连仇恨的力量都没有了,她要怎么支撑自己再活下去。
不,她不要相信这些都只是巧合,她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死无对证吗?
可明明疑点重重。
“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怎么会给我注射打胎的药?”
她说着,突然又是一阵冷。
“谁会这么恨我,非要确保置我的孩子于死地。
那天,如果不是妈拼了命的维护我,那些药只注射了一点,两个孩子早都保不住了。”
这本来是最大的疑点,但也成了最大的证据表明他们是随机做案。
白予杰知道说出来,她会很失望,但还是说道:“其中一个绑匪的女朋友在妇产科做清洁工,她已经承认自己曾经偷了一些流产的药。
绑匪把这些药注射到被绑架的人身上,一般人也会出现副作用,眩晕、乏力、腹部痛,可以降低风险,不让对方抵抗。
在十天之前,他们还实施过一次绑架,对方也是女性,但没有怀孕,也被注射了药。”
“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她的家人交了赎金,绑匪放了她。他们始终也没有报警,是棠风查到后,已经找那个女人认过尸体。”
她低下头,手抵着额头。
“手机。”
她突然坐起身子,说道。
“什么,若儿?”白予杰连忙问道。
“妈的手机,被抢走了。”
那里面一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