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柳和于敬平、练其美、白露全均是微微一怔。
钟言倒是并不意外。
从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到马权起,钟言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主。更何况这半个月里,这小子还扫荡了那么多的玄徒中期弟子,傲性十足。
如果自己没有突破玄徒后期,或者马权矜持身份,不来挑战,但既然自己也突破了,眼下又在脉种上超越了他,他不来挑战就不是他!
见正自憋闷的马中元精神大振,眼露凶光,田桂群皱皱眉,缓缓摇头:“不妥。你有都天金锏,他却暂无灵兵,这挑战不公平。”
万一钟言受伤,且不说脾气火爆的钟柳会炸毛,就是一向不喜欢水系的练祖姑姑更是会把刀毒峰闹个天翻地覆!
再过两天就是夺脉大赛了,不宜节外生枝啊!
马中元相当失望,而正欲反对的钟柳也闭上了嘴。
“掌门!”马权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一脸倔强:“弟子可以不用都天金锏,单以拳脚对战!”
不如此,怎能甘心?
自己认主了十大灵兵之中的都天金锏,又感悟了镇派锏法,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钟言比下去!
田桂群看着马权那紧抿的嘴唇和固执的眼神,再看看一旁又惊讶又欣慰的马中元,最后再看看一脸不以为然的钟柳、于敬平和练其美,本来不打算接受的心理顿时动摇了。
略一沉吟,他点名:“钟言,你意下如何?”
如果钟家小子也同意,那就打吧!
或许,两人对战一场,旗逢对手,会英雄惜英雄,打出交情来呢?
正好也磨合他俩刚刚突破的玄气!
“打就打,谁怕谁?”钟言就一撇嘴,无所谓地道。
“那好,诸位且把椅子都搬退些,就在这里打!”田桂群立刻做出安排。
不一会儿,这座大殿里已经被腾出近百米平方的空地。
马权一边凝重地取下背上的巨大都天金锏,一边紧紧地盯着钟言,目光没有移动分毫:“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能这么快就突破。正好,试试我新领悟的水波拳!”
“拳”声刚刚吐出,他与钟言的距离还相差着数米,他便一弓步,双腿一沉,又一招直直的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直往钟言的心窝处而去。
还是同样的黑虎掏心,只不过此刻,他整个手臂都多了一种淡淡的,像钛合金一样的亮白色光芒,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坚硬的金属。
它散发着一股凌厉而勇往直前的枪意,锋锐地切割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天都能被他刺破,地都能被他刺裂,高山都能被他刺穿!
不仅如此,那亮白色光芒的周边,还带起一波又一波仿佛巨浪拍岸的雪白水花。
钟言和他正面相对,只觉得迎面仿佛飞快地驶来一艘巨舰,锋锐无比的坚硬舰身激起滔天的波浪,直有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勇猛和霸气!
“好!有意境!”旁观的弱水峰峰主白露全高声大赞:
“悟性果然不错,居然打出了海上军舰的威风!”钟言微有些惊讶,却一点不慌。沉身,开跨,土系玄气自然下行于双腿,双脚,深深扎根于地面,稳如泥中磐石;全身鼓荡的火系玄气倾刻间便疾行于臂、拳,不偏不倚,透着淡淡火系光华的一拳便直向马权这一拳轰去。
你是水系玄期后期,我便火系玄期后期!
哪怕知道你力大如牛,老子也要正面试试你的拳劲!
老子倒要看看,贯注了玄气的你,和被封住玄气的饶立沙,相差多大!
他是背对着钟柳和于敬平,侧对着练其美,自然没看到,见他以土系玄气稳下盘,以火系玄气硬扛马权的直拳,并且将空气带动得急剧升温,这三位脸上均现出几分满意。
田桂群则眉毛一挑,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快要和马权的拳头相触的那一刻,钟言已感觉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强烈斥意的真空地带!
自古水火不相容。
是马权拳头上所附的水系玄气在本能地排斥!
只是这股排斥之劲闪念间就在一股淡淡轻烟的“嗤嗤”声中消失,
“笃!”极沉闷的一声响,透着火红的拳头和另一只亮白色并四溅水花的拳头直直地撞上。
再后来,马权拳头上的水花缩水了不少,但那硕大的拳头硬是生生地向前移动了半尺,而钟言的火红拳头虽然依旧,却不得已地后退了半尺,整个上半身子更是被那股强劲的冲撞力撞得略略弓起,手肘微微下压。
显然,这一短兵相接,论玄气,钟言修为略深,但论综合实力,天生神力的马权略占上风。
但,也仅仅是略占上风,因为钟言只是拳头退了半尺,下半身的双脚却像是直接扎根于地板一样,稳稳地一动不动。
而就在这半尺的退让之后,眼见着一直绷紧脸的马权脸色微亮,目光中明显透出欢喜与得意,突然,钟言向前的拳头飞快地以某个圆弧颤动了两下,就像是不小心打滑了一样。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颤动和打滑,马权立刻感觉自己本已经击实的重拳,再次被一股滑溜的力量给引偏了。
“又来!”马权脸上尚未消失的得意笑容顿时一僵,大惊就要收力,心中暗骂钟言的狡猾,居然故意在掌门和痴长老面前摆出一副硬拼的架势。
若不是认定钟言一定会要面子地以火系玄气硬接自己的掌力,自己这一招又岂能全力用到老?结果却再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