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的争论的表决上出现第一次遇到的现象:双方在同意和不同意的观点上出现了表决人数上的持平,正好一半对一半。
鲍威大队长这时动用了最后的决定权,表示坚决不允许那些打工者将物资带出山东地区!
场面上,众人一时间里都默然了,胜利的一方和失败的一方都不算开心。
他们第一次开始有了半对半的分裂,鲍威大队长也第一次动用了最后的决定权。
鲍威大队长感觉到场面的异样,他抹了一把脸,强笑着说:“同伴们,张岛主说过,我们只是针对事情不针对人,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大家都点了点头,对事不对人------但是大家的心情不好却是真的。
人成熟的一个标志也许就是意见不总是与他人相同了,甚至可以接受他人与自己的不相同!
这个事情传回到了流求岛后,张国安岛主满意地笑了,哈哈,这是一次完美的争执!
王德发主家说:
“很好!每个人都能充分表达意见,而且他们已经把会议内容记下来,以备事后的检验------然后,还能干净利落地行使了决定权!
这次会议的价值可以抵上一次战斗中的大胜------”
安静主家看了看会议记录后说:“他们每个人都发言了,没有旁观者------”
三个人都没有给这次的决策下什么评语,对与错,实践的结果会检验出来的,这个还真不重要------他们都关心决策的来源方式,他们早晚都要成为某一地方的决策者,所以,这种锻炼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山东地区的家养小子们当然无法知道主家们给他们的评语。
现在整个山东地区因为他们的决策而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流求卫队开始行动,他们在出入山东地区的各条路口都安排了人员轮流把守,钱钞可以带出山东,物资不许带出去,除非是只能保证一个人路上的吃食!
有关的命令已经下发下去,而且在各个集市或者热闹的地方都张贴了告示,还有主动讲解给众人听的文人。
他们还给大家讲了这个命令的原由,鞑靼人本来就不是华夏民族的人,他们是外来入侵者,带走物资会变相地资助他们!
主动给大家讲解的人都是偷偷跑到山东地区的北方文人,由于先前说过的原因,他们在平章阿合马的强力反腐行动下根本没有出路------而偷偷跑到山东地区,或者跑到流求岛则是他们的一个选择。
可惜的是,他们到了山东地区后,没有发现有人会倒履相迎他们,相反,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劳工之一!
工作的机会是有,但是大多是当这里官员的助手------但是,他们过去在鞑靼人那里本来就是啊,顿时,很多人的心理有些失衡了,没有人会因为什么高看他们一眼。
俸禄是优厚的,但是没有机会弄别的收入了。
流求人竟然不收百姓的赋税!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政权,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计算出来,事实上,流求人从当地得到的物资和钱钞似乎比付出的多一些,但是不收百姓的赋税,似乎不合体统,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上下其手的空间了。
商人的赋税他们倒是开始收了,但是,那似乎只是税务部门的事实,而他们的俸禄只是由流求钱行发放,猛然看去,他们根本就没有贪腐的机会。
但是,他们可以等待,现在毕竟只是在战争期间。
他们中的一些人便去了流求岛找机会------
流求卫队队员的行动只是阻挡民众携带物资离开,并不是查没什么,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在执行的时候不能出现意外,没有人有办法借机盘剥别人。
那些一直在山东境内打工然后往家乡运送物资的民众们慌了神儿,送不回去粮食,家里面的人会挨饿的!
于是,他们开始偷偷摸摸摸行动起来,反正被抓了后,也只是让拿回去,没有什么损失。
这增加了阻拦的难度,而且使边境地带一片鸡飞狗跳!
鲍威大队长又不得不增加了人手,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队员们的主要任务竟变成了和民众的粮食等物资的较劲儿了!
民众们对付他们封杀的办法是无穷尽的,就算是他们后来不得不警告,以后抓到要没收也阻挡不住了------民众们很现实,他们知道自己还能再挣到,而且采用了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点运送,甚至在有的地方还组织了起来,驾着小船偷偷摸摸地出海运输------
鲍威大队长面色铁青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因为张国安岛主说过一句话,如果一项决策让管理者和绝大数被管理者成为了敌对关系,那么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决策!
现在,他们几乎要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民众的身上了!
吴迪中队长说:“我们一个小队追了半天,只追回来了二十斤的粮食!我们把鞑靼强盗的活儿都干了------民众带出去粮食和其它物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自己藏好,我们还要操心他们会怎么样藏吗?
他们本来是把所有的智慧都用在如何对付鞑靼人的,结果呢?
现在他们开始对付我们了!”
好吧,任何决策都是可以修正的,这不会丢了管理者的面子,反而坚持错误不动摇才是大笑话。
他们重新商量了一下,改了一下,决定只抓成批量成规模的偷运,那才是真正变相的资敌。
结果,情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