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家住的第四天,一家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更何况是多了一个准儿媳呢。
但是亲情只是将我留在这老家的原因之一,其实我待在老家恨大的原因是因为想要逃避,我不想去济南,不想面对选择——一边是我的师傅,将自己毕生经营的鬼老门交给了我,一边是我深爱的女人,我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时间就在这安逸祥和的氛围中一天天的流逝着,就如同是水落入大海之中,甚至连涟漪都没有荡起。
这曾一度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一片的静谧与祥和,不必再为了破除谜团而奔波劳碌,更不必再为了生计而劳苦。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为什么我心中却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呢?
是啊,三年多的盗墓生涯让我习惯了那种奔波劳碌,每天都是惊心动魄,换言之每天来说都有惊喜,但是现在呢?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光阴在静谧虚度,才四天,我便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太过无聊了些。
但是这一切都在第五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天,婉儿出门要进到城里去买些东西,我一个人留在了老家。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摇椅上面看着报纸,就在这时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踱步进入了院子中。
“你是谁。”我放下了报纸。
“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来者笑着说道。
这一开腔我立刻认出了这来者。
“根子?”
“你小子还记得我呀。”根子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根子和我同村,是我小学初中九年的同学,人很不错很够意思,但是后来他没有考上高中,我便搬去城中上高中了,而他则去别的地方打工去了,这一别可就是十年没见了。
如果不是根子开腔的话,我根本就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会是我的童年好友根子。
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的印痕,他应该和我一样是二十五岁。但是我看着他的面目总觉得有点像三十五岁的人,看来也是为生活奔波劳碌的人。
“听说你在济南赚了大钱了。”根子一边搓着手掌一边说道,露出了市井的笑容。
“还好。”我心想着这根子八成是借钱的,只要他开口。我会把钱借给他,毕竟是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也对得起交情。
“不能吧,我听到的消息咋是你--”根子环视一周,发现并无他人之后。小声地说道,“干的是盗墓的行当。”
我心中一惊,这根子怎么知道这是盗墓的行当?
虽然说我并没有从墓室中倒腾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却破坏了墓室,这也是不轻的罪过了,话说这些事情是谁告诉根子的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顿时有些慌了神。
“田儿哥啊,你根子老弟虽然说其它的本事不行,但是打听小道消息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你田儿。在古董街也是名人了,一打听你田儿爷谁人不知啊,能在三年内在整条古董街有如此的名声的,大多都四五十了,可是你只有二十五岁啊,能在古董街有如此名声,肯定是亲自盗过一个大墓啊。”根子背着手朝着我走了过来。
当年我认识的根子可没有这心机,时间确实能改变人,现在的根子,让我感到有些厌恶。完全不是当年陪我一起玩耍的根子。
竟然在济南打听了我的消息,还找到了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想怎么样?”
“看你紧张的。我怎么会因为那点悬赏金举报你呢?咱俩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兄弟啊!”根子说道。
我心想谁和你穿一条裤子过。
“我这次来也是求你帮忙的。”根子说道。
“帮忙?我要是不帮呢?”我站直身子,瞪着根子说道。
“不帮,可以啊。”根子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连忙叫住了根子,“有什么忙说吧。”
“哈哈。”根子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帮忙的,咱俩是兄弟嘛!”
“有什么事快说。别整这些虚的!”我有些听得不耐烦了。
“你倒斗挣了大钱,要不你也带根子我倒个斗?”
这一句话差点将我噎死,盗墓这一行就像是钱钟书先生写的《围城》一般——外面的人想进进不去,里面的人想出出不来。
“你以为这斗是一般人能倒的?”我道。
“咋地了?这盗墓还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根子一句话令我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这斗也不好找啊。”我说道,心想这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我已经找好了。”根子笑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我心中一惊,指着那泛黄的纸说道,“这是?”
根子看到我的表情,笑着将那张纸平铺在了我面前摇椅旁的桌子上面。
“这是一张地图啊!”我心中一惊,一边抚摸着地图一边说道,这地图看上去也要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绝对不是人为做旧的。
“田儿哥果然是好眼力。”根子说道,“那田儿哥能否看出这地图上的是什么地方?”
我拿起地图来仔细的看着,有了更加惊讶的发现——这地图上面画的竟然是我所在村子的后山!
“这、这是我们后山啊!”我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根子。
根子点了点头,“你果然聪明。怎么样?干一票?事成之后五五分成。”
我点了点头,“我给你列个单子,你去找个地方买来这些东西。”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