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随即与鲁王朱寿鋐等人告辞,准备立即返回虎啸军驻地,指挥战备事宜。
在一名仆人的引领下,沿着来路返回的李啸,行过中殿后侧的大花园时,忽听得一阵宛如仙乐般的琴声从假山之后拂面而来,让他不觉停住了行进的脚步。
琴声琅琮悠扬,有种极其缥缈旷然的意境,李啸不禁沉醉。
忽然,琴声中断,随即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李啸回过神来,转头一看,一名身着三色纹章青衣常服,内着素纱中单,领织七色黻纹,腰系象玉带的郡王打扮的年轻人,正笑意吟吟地向自已走来。
李啸瞥见,在这名郡王公子后面,缓步跟着一名身穿红纱广袖留仙裙,外罩金绣牡丹花纹帔的年轻女子。
待两人渐行渐近,李啸看到,这名衣饰华贵的女子,梳着扁圆状的桃心髻,上着珠翠穰花青玉钿,乌黑如墨的发髻上,插着镂空金凤钗一支,凤口衔两串长两璎珞珠结。一张秀丽的瓜子脸,淡妆轻描,肤色白腻,尤其是一双眼睛灿然晶亮,虽然不过及笄,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李啸不觉看得痴了。
那名女子见李啸这般直直地望着自已看,忙低下头去,双颊之上,红晕飞起。
见那名子这般羞涩之状,李啸方回过神来,连忙掩饰地扭过头去。
这时,引他前行的仆人向两人行礼下跪:“奴才叩见郡王殿下与郡主殿下。”
李啸心下一惊,莫非前面这两位,便是那个朱以派和他的妹妹朱徽姵?
这时,前面的年轻公子已令仆人起身,随后开口对李啸说道:“想必这位将军,便是人称少年英雄的雄唐卫指挥使李大人吧,真真英武雄俊,气度非凡。”
听到这名公子说到李啸,后面的年轻女子那长长的睫毛明显地跳动了一下。
李啸方点头。这名公子又笑着自已介绍到:“小王朱以派,这位是乃妹朱徽姵,方才我在假山之后听吾妹奏琴为乐,今天得见李大人。一解平生渴仰之思,何其幸甚。”
李啸微笑道:“郡主琴艺,真如流水行云,实是令人陶醉。李某久闻朱郡王俊采fēng_liú,仪表非凡。郡主清丽脱俗,气质清华,今天得见,更是远卓人言矣。”
两人大笑,朱徽姵缓步上前,微笑着向李啸道了个万福。
“李大人,这兖州城池,防守可有把握。”朱以派敛起笑容,低声问道。
“请郡王与郡主放心,李啸放话在此。有本官在,这兖州,绝不会落入流寇之手。”李啸的话语铿锵有力。
朱以派脸上顿时满是笑容,一旁的朱徽姵脸上亦是淡淡的欣喜之色。
“郡王、郡主,李某防守重任在身,恕不能多陪,就此别过。”李啸拱手向二人告辞。
“李大人,请多加珍重。”朱徽姵启朱唇,开玉齿,有如珠玉落盘般的声音。让李啸心时颇为受用。
李啸回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灿烂的笑容,随即再不回顾,匆匆离去。
“此人行事倒是洒脱,可叹啊。我兖州全城百姓,我鲁王全族性命,皆系于此人手中了。”朱以派轻叹一声,缓缓而道。
朱徽姵没有说话,她凝视着李啸离去的背影,明丽的双眸中。向往与担心混杂在一处,让人望之生怜。
。。。。。。
李啸回到驻地,立刻指挥虎啸军开始进行作战布防。
16门红夷大炮与70门普通火炮被虎啸军拉上了西门城墙上,火炮的旁边,各类弹药均堆叠如山。
相比李啸军的火力强大,刘知俊的徐州卫部队与冯嚣的任城卫部队则是寒酸得多。
刘知俊只有20门火炮,而冯嚣只有10门。
所以李啸将自已军中另外30门普通火炮分给他们,李啸将20门火炮分给守卫南门的刘知俊的徐州卫部队,10门火炮分给守卫东门的冯嚣的任城卫部队。各炮的火炮手们,也都临时归他们指挥。
冯嚣满是感激,口中连声说道,欠了李啸这个大人情,战后要陪李啸痛饮三百杯,醉死方休。
刘知俊则是嘴时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感谢,再无他话。
只是,李啸能明显地感觉到故作强硬的刘知俊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愧疚之意。
一切都在按李啸的计划进行。
到第二天下午,兖州城外的数千名百姓,带着存粮、牲畜进入兖州城中,李啸让尼澄在兖州地内划出一块地方,专门让他们临时居住。
此时,泗水大桥在众多工匠及一千多名李啸军辅兵、一千多名鲁王府兵将仆役的共同协助下,中间部分已全部拆断,只剩一头一尾残余,流寇已断然无法短时间恢复此桥用于作战。
李啸下令,将拆下来的桥砖、桥柱、桥栏等部件,将西门与南门紧紧从里面堵住,只留下东门不堵。
李啸这个安排,让冯嚣有些奇怪,不过他现已习惯服从李啸的安排,故什么也没说。
与此同时,西门外,南门外,均已挖了大片的坑洞,挖出的浮土,则堆放在洞坑一旁,等于更增加了敌兵的进攻难度。而东门之外,李啸经过深思,也考虑到任城卫的军兵这二天重点要去拢聚城外的百姓,便决定不挖坑洞了。
兖州知府尼澄的二千人壮丁辅助队也组建完成,正配合作战的部队来回搬运守城物资与军械。
终于在到这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三面城墙上,火炮均已安放好,各种弹药,灰瓶金汁,砸梯锤等等,均已准备完毕。
鲁王朱寿鋐在侍卫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