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茫茫然起身,窗外的阳光已经照进屋里,身旁的萧婷也醒了过来。
敲门声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看了看时钟,竟然十点了!
“谁啊?”我睡眼惺忪的走去应门。
“是我,薛辰!”
“哦……”我将门上的两道防盗栓拉开,门被薛辰一下子推开来,我哭丧着脸说:“真得换门了!”
薛辰手里提着两份早餐往餐桌走去,不以为然的说:“早该换了,一踹就踹开了,换个好点的,算我的!”
“看在帅哥一大早给我们送早餐的份上,我替她做主,这门不跟你计较了!”萧婷从洗手间出来,直奔餐桌而去。
看着这两人,我颇为无语的摇摇头进了洗手间。等我洗完脸出来的时候,萧婷手里的豆浆已经见底,我走过去坐下,问:“你去店里吗?”
萧婷一记白眼丢来:“我好姐妹……都见那个了,我好意思丢下你不管么!”我本想为这句话感性一下,她又补充说:“我已经跟小方交代过了,最近忙着扩张的事,我也挺累的,刚好休息两天!”
按照以往的习惯,我这时定会酸她两句,但碍于薛辰在一旁我没做声。萧婷却话锋一转说:“你叫薛辰是吧?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萧婷!”说着她撩了撩头发,白皙柔美的手,一副万般风情的模样。
薛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伸出手轻握了一下:“很荣幸认识‘萧大美人’!”
我拿眼瞅着两人,从萧婷脸上荡漾的笑容来看,她很待见薛辰这个人。
“你俩认识完了?……接下来做什么?”
萧婷一副看白痴的眼光,回答说:“你是被吓傻,还是吓失忆了,自然是先换门,去找那个环卫工!”
“那王曼的事,怎么办?”我不情愿的问。
萧婷脸色一变,没有回话,我想她还是很忌讳参合这事的。
“这事确实比较棘手!”薛辰转身靠在破门框前,一脸严肃的说:“老太太说像她这样有怨气在喉,要么咽下,要么散去,否则就只能当个‘枉死鬼’,等仇人死了,才肯罢休!”
“你的意思,该不会让我们去帮她伸冤吧!”
“只要对方认错,得到报应,她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薛辰补充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我提议说。
萧婷反驳说:“这种事无凭无据,说是谋杀很难让人信服!”
是啊,万一警察问起,总不能说是被害人自己告诉我们的吧!——“哎!”我重重叹了口气,“我还是先找人把门给换了吧!”
换完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萧婷说她请客,就近找了一家像模像样的饭店。等菜期间,我开始犯郁闷——这年头物价飞涨,一块门就花了八百大洋,虽然薛辰坚持付一半,我还是挺心疼我那四百大洋的,哎,便宜了房东!
“喂喂喂,吃个饭你至于走神么?”萧婷伸着五指在我面前晃,那酒红色的指甲让我想起王曼胸前的血迹来。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知道我最近身心衰竭么!”
萧婷脸上浮现一丝怜惜:“我这不是特意请吃大餐,慰劳你嘛!”
我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嘴上拿话酸她:“是请我,还是请他啊?”
薛辰见我瞟向他,微微一笑,不知怎么的,我竟有种心神荡漾的错觉。
“喂喂喂,菜还没上,就流口水啦!”
我瞪向萧婷:“就他,我至于么?”
“对,不至于!”萧婷媚眼一抛,揶揄说:“我又没提他,你说他干嘛?”
看着萧婷那小眼神儿,我撑着脑袋决定不再做声。打嘴仗上,我从大学到现在我就没赢过,不止我,寝室里六个,四个是她手下败将,还有一个……
“不好意思,上一下菜!”
我全程注视着服务员添茶倒水,摆放碗筷,将菜一一摆上,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从感冒到现在,这几天我好像没怎么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了,真的有点饿了!
吃完饭,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本想坐公交的,萧婷不乐意,只能听从她。看着计价器的数字蹭蹭往上跳,我只能感叹:这就是当老板跟当员工的差别啊!
下了车,我拿手挥着迎面而来的灰尘,说:“就那儿,大铁门那个!”
回收站的大铁门敞开着,有几个人影在里面走动。我们刚进去,一个面黄肌瘦的大叔冲我们嚷嚷:“哎,你们谁?”
“我们来找人,就住在这里那个老人家。”
“哦,你们是说那个老王头啊!”大叔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死了!”
“什么?!”我跟萧婷异口同声的说。
薛辰走上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儿下午!”大叔摆摆手,有点不耐烦,“……走走走,我们这事儿还多着呢!”
老王头死了?!我想起昨天下午田秀的消失,心慌乱起来——前天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我甚至遗憾没有将田秀多年来一直陪着他的事说给他听……
萧婷扶着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很心疼的看着欲哭无泪的我。
“你们是他家人吗?”又一个肤色黝黑精瘦的大叔喊话说:“去医院碰碰运气吧,晚点说不定就送火葬场了!”
火葬场!我忽然缓过神来:“走,我们去医院,说不定……”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