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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映雪一行在莫愁湖短暂的停留后又继续出发了。
夜寒蝉没有马上修炼,他和西门映雪相对坐着,小桌子上放着一篮子极为新鲜的杨梅。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是,比较内向的性格。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暴躁的一面。”夜寒蝉说道。
“这不叫暴躁好不好,这叫直爽,叫热血,懂不懂。暴躁指的是失去理智的发脾气,你看我像失去理智的样子吗?”西门映雪又丢了个杨梅在嘴里说道。
“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像个打架打输了的孩子,找来家长撑腰后的发泄而已啊。”夜寒蝉揉着鼻子歪着头说道。
“哎,你不懂。做人,该低调的时候就得低调,但该高调的时候就应该高调。这叫什么,这叫快意恩仇。就拿你来说,明明有这世界最粗的两条大腿,还差点被人杀了,你说你冤不冤啊?”
西门映雪接着又说道:“北明皇帝的大腿粗吧,北海禅院燃灯大师的大腿粗吧,可你不会抱啊。我再给你说,抱大腿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现在打不过人家,不抱大腿怎么办?难道傻傻的把脸送过去给人家打?反正我是不会。谁敢打我一巴掌,我肯定会踹他十脚。谁敢动心思杀我,我就灭他满门。”
夜寒蝉怔了怔,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我也应该去踹他两脚才对啊。”
“我说,你师兄法海,现在是什么境界啊?”西门映雪问道。
“二师兄是天阶中境啊。”夜寒蝉很是佩服的说道。
“他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他已经到了。”
西门映雪一怔:“在哪里?”
“就在那里。”夜寒蝉转过身去。
前面就是鹊桥,鹊桥的桥头站着一个身穿月白袈裟的和尚,和尚一手持杖一手端着一个锡钵,有过往行人很是好奇的看着这和尚,然后纷纷摸出银钱来,丢入了那锡钵中。
和尚年岁约四十,一张脸有些微胖,五官组合在一起看来有些——猥琐。
他紧闭着眼睛,身上湿哒哒的,显得很是凄惨。
夜寒蝉和西门映雪下得马来走了过去。
“二师兄,你这,又是修的什么禅呢?”夜寒蝉好奇的问道。
“小师弟,你总算是来了,快帮师兄拿下杖,这淋了大半天的雨,他娘的睁不开眼睛啊。”法海和尚有些激动的说道。
西门映雪和夜寒蝉面面相觑,西门映雪在心里不禁又冒出了两个字:卧槽!
夜寒蝉接过禅杖,正要去接过锡钵,哪知法海和尚一把将锡钵搂入怀里,一边用袖子擦眼睛一边说道:“小师弟,这黄白之物正是我等修禅之人的大忌。你切不可沾惹,还是让师兄我来承受吧。”
西门映雪突然觉得这和尚很有意思。
法海睁开眼睛看到西门映雪忽然单手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西门小王爷,你是我佛有缘人,师傅交代我带一句话给小王爷,师傅他老人家说:欲证此身,当须久远度脱一切受苦众生。”
西门映雪豁然一震,他盯着法海和尚久久没有说话。
“二师兄,这句禅语出自何处?我似乎并未听过。”夜寒蝉蹙眉苦思着问道。
“师兄我,也不知道。”法海无奈的回答道。
“这句话,真是燃灯大师叫你带给我的?”西门映雪很严肃的问道。
法海点了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似乎是一句很平常的偈语,西门映雪的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但他依然平静的说道:“如果有缘,我自会去禅院拜访燃灯大师。”
然后他又说道:“大师还有何安排,是否和我们同去上京?”
法海迟疑了一下说道:“小王爷和师弟先行,这里人傻钱多,贫僧再多化些缘,自然前来上京与你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