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苏苏回来的时候,特地写了一封家书说明一切,然后让叶荆棘派人送回苏家,只怕苏家人也不会保持沉默至今。
以苏中正的脾气,以及敏夫人对她的溺爱,只怕就算是心里知道这流言来得诡异,搞不好是皇帝的离间计,也会愤而对叶荆棘下手,以此平息丧女之痛。
现在因为苏苏一封家书,所以在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苏家人保持了冷静。
但不代表其他人能保持同样的冷静。
“别岔开话题”护卫是叶荆棘的亲兵,自然什么时候都站在他这一边,将放在南屏脖子上的剑用力压了压,他冷冷道,“将军大人就算汹有亏,但是大节无损,你也是庆国人,受将军一家守护至今,不思回报也就算了,还要诋毁他的名誉吗”
“照你的说法,我也是汹有亏,但是大节无损啊。”南屏怒极反笑,“不错我的确与红姑娘有私情,不过我未婚,她未嫁,就算私下有些什么,又与叶荆棘有什么关系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众人没想到他居然慨然承认了下来,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护卫怒道,“你将将军的嘱咐与信任置于何地”
“回头我会跟他道歉的。”南屏平淡的哦了一声,然后笑道,“相信他会原谅我的,我虽然汹上对不起他,不过在大事上,我不会犯错。”
说完,他并起两根指头,将脖子上的刀剑推开,朝他们点头笑了一下之后,面不改色的从从刀林枪雨中穿梭而过,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大红色的衣裾在风中翻飞,仿佛无边草原上最鲜明亮丽的一抹色泽。
众人站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我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搞到后来,反而成了南屏向他们,向叶荆棘兴师问罪
南屏面色平静,心里其实着实不平静。
内心深处,他是恨着叶荆棘的他甚至觉得对方罪孽深重。
他杀死苏苏,是因为双方立场不同,注定是要一生一死的。可叶荆棘跟苏苏是什么关系,叶荆棘凭什么能够得到苏苏的爱,又凭什么在苏苏死后,能那么快从过去走出来,投入到一段新恋情里,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真是个卑贱的男人。”南屏心中不齿,他一边走,一边垂下长睫,在心里冷笑道,“真以为全世界的好处都归你真以为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呵呵我又怎能让你如愿”
他回到营地内,不远处跑来一个庆国官员,远远见了他,急忙跑过来。
“副使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对方跑到南屏身前,拉着他的手,就往苏苏帐子的方向走,“主使大人找您很久了,您快随我来。”
南屏顿了顿,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拉走。
翠色的穹庐内,苏苏已经睡醒,身前放着几个镶嵌红宝石的金盘,一个盘子里放着香喷喷的烤羊肉,羊肉上面插着一把金刀,供她割肉取用,另外几个盘子里放着新鲜的瓜果,水灵灵的,似乎刚刚才洗过。
苏苏醒过来以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拿起金刀,叉起大块的烤羊肉,送到嘴边大嚼大咽起来,见南屏二人掀帐而入,客气的问:“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她原以为南屏会拒绝的。
因为他一直一副厌她入骨的样子,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岂料南屏微微一笑,竟从善如流的坐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近自己,然后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金刀上的烤羊肉。
跟他一起进来的庆国官员见了这一幕,心里大叫不好,急忙装成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连连拱手道:“我这就去外头守着,以免有外人过来,探听二位的谈话。”
说完,他兔子一样的奔了出去,以免自己又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话。
但刚刚那一幕反复回荡在他脑海中,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道:“难道那些流言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两人真的有私情甚至跟屠邪王子一起,来了一段加深感情的三人行”
急忙将脑海中恐怖的画面挥去,庆国官员牢牢守在帐子外面,避免旁人过来打搅两位主副使。
苏苏因为起得晚,起来后又一直留在帐子里进食,所以尚且不知道外面传得沸沸烈烈的流言。
她只是奇怪的扫了南屏一眼,问道:“太傅大人今天怎么如此热情”
南屏并不喜欢她,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将她搞到手,然后狠狠气一气叶荆棘,于是他笑,笑容却不达眼底:“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朝苏苏伸出手。
因为要吃东西,所以苏苏已经将脸上的红色面巾取了下来,搁在一旁。
他的手抚在苏苏的嘴唇上,用大拇指**的抚摸她的唇,对她温柔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第一个拉下你面巾的人,就是你未来的丈夫。”
苏苏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心知对方对自己的厌恶还是一如既往,可却突然之间披上一层温柔的皮相这是为什么
“太傅大人,是想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负责吗”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个理由,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解释道,“其实我们昨天晚上没什么,你拉着我与屠邪王子拼酒,拼到最后,三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到她的解释,南屏楞了一下。
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