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惊的看着李珙,自己的亲兄弟死了,他还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毫无人性了。
“我说的不对么?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声,也要为了父皇,为了大唐而死,杀妻杀子自杀,这不是懦弱是什么?都莫哭了,来人,弄些棺木收殓起来,停放到城中寺庙中去。十二哥十三哥,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干,可没时间在这里哀哀哭泣。”李珙冷声道。
李璲李璬虽心中不快,但李珙之言也是有道理的,还有不知道多少守城的准备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在这里为李瑱哭泣。李璬长叹一声,将李瑱的尸身抱起来摆在床上,用布巾盖住李瑱扭曲恐怖的面孔,哽咽道:“二十七弟,你安心去吧。待退了敌,皇兄一定给你风光大葬。哎!你倒是知道享福,这一去一了百了,还有兄长们给你收敛下葬。可是兄长们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若是我们明日战死了,怕是连个收敛的棺木都没有。哎,不说了,不说了,你若有灵,便保佑我们守住邠州吧。”
众人听着李璬的话心中悱恻难言,是啊,李瑱今日死了,还有棺木收敛。明日若是城破了,这些人怕是连薄棺都无一具。正所谓今日你死我来葬,明日我死谁来埋,想一想便让人心灰意冷,浑身无力,万念俱灰了。
李珙不愿呆在这里被这种情绪所影响,他皱眉沉声道:“我先去城头了,二位皇兄也快些各行各事,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说罢李珙拂袖转身,快步离开这血腥恐怖气氛压抑之处。李璲和李璬只好交代了其余人等几句,请两位驸马去安排入殓之事,两人也前后脚离开了院子。
李璲李璬二人默默无语的沿着回廊来到前厅,堂上已经空无一人,李珙显然已经上城头去了。李璬举步便往厅外走去,却被身后的李璲给叫住了。
“十三弟。请留步。”李璲低声道。
李璬停下脚步来,回头问道:“怎么?”
“十三弟意欲何往?”
“继续去征集军粮啊。怎么?十二哥不去收拢百姓守城么?”李璬诧异问道。
李璲叹息一声,走到李璬身旁,低声道:“十三弟,事到如今,你觉得做这些还有用么?城中百姓就算全部被我们驱赶上城防守,就算粮草充足无虞,你以为我们便能守住邠州么?”
李璬愕然道:“十二哥,你此言何意?”
“十三弟啊,二十七弟之所以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那便是知道已经穷途末路了,他才杀妻杀子然后自杀的。二十七弟今晚的下场,便是我们明日的下场。明日城池一破,我们的下场比他还惨。你难道真相信我们能守得住城?”李璲叹息道。
“十二哥,事到如今,只能尽力而为了。我们除了全力而为之外,又能怎样?就算是知道邠州守不住,难道我们便坐以待毙不成?”李璬皱眉道。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才要跟你商议嘛。据我看来,明日城是必破的,与其等到明日城破,我们都要死,何不趁着现在想想办法?今日二十七弟的死难道你没有所感?”李璲低声道。
“办法?我们现在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李璬面色灰暗,嗓音黯哑的道。
“怎么会没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就怕你不肯。”李璲低声道。
李璬皱眉问道:“十二哥到底是何意?”
李璲道:“十三弟,这次讨伐李瑁,是二十六弟一手发起的,其实你我都是胁同他行事罢了。当初其实我们去跟李瑁服软,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境地。就算当日长安城下我们战胜了,将来皇位十之**也是二十六弟的,你也知道,王源和他的关系可是不一般。你我其实还是白忙活一场。”
李璬皱眉道:“十二哥,现在说这些怕也是迟了吧。说句老实话,你我不都想有个机会么?哪怕是渺茫的机会,那也比没有机会要好。再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为兄之意是,其实李珙才是李瑁最恨的人,而你我兄弟,其实并非主谋。所以,你我其实最尴尬,胜了你我也没太多的好处,败了更是要跟二十六弟一起死,你说这公平么?我之前没想明白,但刚才二十七弟的死却一下子惊醒了我。我们这么提着脑袋干,其实是很傻的行为。”
李璬皱眉道:“十二哥,莫非你想有所行动?你是不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我可提醒你,现在你我可都没有回头路了,现在即便我们去投靠李瑁,他也不会让我们活的,你可别做白日梦。李瑁的为人也许你不知,但我却是知道的,他内心阴暗极其记仇,隐忍至今得了皇位后,你看,连父皇的仇他都记上了。父皇到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对父皇尚且如此,何况你我。”
李璲点头道:“我明白,十三弟,我不是要你和我去投降李瑁,我也知道李瑁不可能饶了我们。但你我跟着二十六弟也只是送死罢了。既如此,我们还不早做打算,留在城中作甚?二十六弟要拼死守城,那是他的事。他胜了是可以得到皇位的,至于你我,何必这么愚昧?”
“兄长到底是何意?”李璬沉声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我何不三十六计……走为上?明知明日你我必死,何必呆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