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永平坊在永安坊之西,两坊之间隔着一百多米宽的永安渠。n∈,虽只一渠相隔,繁华程度却相差甚远。长安城就是这么个怪地方,越是偏东偏北靠近三大内宫,便越是繁华。
永平坊中住的也大多是平民百姓,房舍街道也都大多为低矮的土坯房舍,甚少有高门大户落户于此,所以也没多少高屋大宇,灰蒙蒙的一片房舍,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就是在这灰蒙蒙的一片低矮房舍之间,却突兀的建了一座崭新的道观。三进院落,错落有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灵宫、三清、三皇三座殿宇俱有。清晨黄昏,香烟弥漫,倒也有些仙家洞府的味道。
这座道观便是长生观,是当今刑部尚书御史中丞杨慎矜暗中资助建成。正如明珠子所言,杨慎矜和京城史天师交往深厚,那史天师史敬忠本是游方道人,来到京城后不知因何机缘结识了杨慎矜。信奉道教的杨慎矜也不知为何与之一见投缘。
起初史敬忠名声不响,但有了杨慎矜这个靠山,出入之际跟着杨慎矜也在京城贵圈中混了个眼熟。久而久之,史敬忠凭着些手段也得到了上流贵族们的认可,在京城中也弄出了些名声来,竟然被尊为史天师。
有了这长生观之后,史敬忠才算是正式子啊京城有了根基,更是开枝散叶授徒传道,将个长生观倒也弄得有些热闹红火。但谁也不知道,这位史天师的看家本事其实是秘制一些药物,满足京城贵胄大户们的要求。史敬忠又弄出一套会阴阳和合之术,双修延年之法的秘术来,从此后便开始暗中做些勾当,逐渐将这长生观变成了一座淫窝。
有什么样的师傅,便教出什么样的弟子。史敬忠手下收了十九名弟子,个个都成了神棍,不但骗了许多人家送来妻女奴婢供他们发泄,还从中敛取巨额的钱财。很多女子直到被送进道观之中,方知道进了虎狼之窝,但已经悔之晚矣。绝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女子们在道观中遭受非人的折磨之后被送回家中,也从不敢提及那些不堪的遭遇。
史敬忠和他手下的弟子们更是准备了一套完善的说辞,譬如女子们身上的伤痕,被说成是祛除炉鼎身上的阴邪做的法事。若有女子敢于揭露道观中的秘密,也被史敬忠冠以炉鼎不纯,邪魔上身等等半通不通的说辞。因为有着杨慎矜为靠山,再加上这种事也不能张扬,不少人家即便知道吃了亏,也只能三缄其口。
史敬忠倒也明白什么人可以欺骗招惹,什么人不可以招惹的道理。高官厚禄之家他是绝不会去招惹的,在这些人眼中,史敬忠便是一位清修得道的天师,深受这些人的尊崇。暗中的这些邪恶勾当,甚至连杨慎矜也不知道。
史敬忠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手下的徒弟们倒也辛勤,隔三差五便有新鲜货色上供,弄得史敬忠的胃口都高了不少。现如今,若非绝色女子史敬忠都不爱沾手了。
……
天色渐黑,坊门关闭之前,两辆马车疾驰入永平坊,沿着街道直奔西北角长生观而去。街上的坊丁似乎对赶着飞驰的道士并不觉得诧异,反而招手打招呼,熟络之极。
光线暗淡,树木森森掩映下的山门就像一只张开的黑乎乎的嘴巴,石柱上方的横木上,一块巨大的匾额横亘其上,上写着长生观三个字。门前一道石屏风横亘在侧,刻着太极图案,旁边刻着几个大字: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马车抵达山门之外,明珠子从第一辆马车中探出头来,朝着山门叫道:“打开侧门。”
片刻后,石柱之侧的一道侧门吱呀呀被打开,两名小道士匆匆跑出来,随着马往侧门里走,不时探头探脑的朝后面的马车内张望。
“瞧什么瞧?混账东西。”明珠子喝道。
“师兄,这回什么货色?可有师弟们的份儿?”一名尖嘴猴腮的小道士嬉皮笑脸的低声道。
明珠子手中拂尘打在那小道士的道冠上骂道:“多嘴。想死么?师尊在观里么?”
小道士揉着头顶道:“那还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得了那婢子,师尊视为掌上明珠,自己在房里享受呢。大师兄探头去瞧一瞧都被师尊骂的狗血淋头撵出来了。大师兄气的要命呢。”
明珠子啐了一口道:“师尊的人也敢觊觎,大师兄胆子太肥了。莫说了,快关了山门,看住马车不要声张,我去请师尊出来。”
说话间,两辆马车都已经进了侧门,两名小道士一边紧紧关上侧门,一边贼眉鼠眼的往第二辆马车中低垂的车帘内瞅,但马车内毫无声息,也看不到什么名堂。
明珠子下了车,吩咐小道士守着马车不准乱动,自己小跑着往正殿后方史天师的精舍。香烟缭绕的后殿精舍之中,史敬忠的屋子里传来嬉笑之声,明珠子透着门帘往内房中瞧,但见师尊史敬忠正敞着道袍躺在软榻上,旁边依偎着一名女子,在史敬忠的大腿边水蛇般的扭动。史敬忠一边嘿嘿的笑,一只手隐没在女子的衣服里不断的动作,惹得那女子一边扭动一边咯咯咯的笑。
明珠子咽了口吐沫,终于伸手轻轻叩打房门。
“谁?不是叫你们不要来打搅为师么?滚开。”史敬忠皱眉怒道。
“师尊,明珠子有要事禀报。”
“屁的要事,明日再说。”史敬忠叫道。
“师尊,徒儿新得了两个炉鼎,品相俱佳,想要孝敬师尊呢。”
“啊?”史敬忠一骨碌站起身来,身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