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花树繁茂之中,王源和秦国夫人公孙兰以及李欣儿等人落座饮茶。四月的骄阳和暖如煦,照在亭阁之外的花树之间。草地上,大小妹和紫云儿等追逐着花间蝴蝶,笑语欢声洒满空中。
这本是个慵懒惬意的春日的午后,很适合聊些闲言碎语,喝些清茶淡水享受春光,但亭阁之中所谈的话题却和这良辰美景的气氛完全不符。
王源快速的将秦国夫人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本来闲谈浅笑的众人脸上顿时变色,亭阁之中的气氛立刻变得凝固而清冷。
王源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一旁雍容端坐的秦国夫人,李欣儿脱口问道:“此事当真?”
秦国夫人轻启朱唇微微点头道:“当然是真,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也是我为何要将贵府周围封锁,不让你们离开此处,甚至拦截了王源归来的消息的原因。我担心八虎已经提前来到了成都,担心他们于你们不利。”
众女神色惊愕,李欣儿咬牙道:“老贼,害的我家破人亡,现在终究连二郎也不肯放过。咱们跟他们拼了。二郎,如今你是剑南道副节度,何不下令全城搜捕八虎踪迹,将他们找出来尽数杀了便是。”
王源失笑道:“那可不成?这件事显然不是一件台面上能解决的事情。且不说罗希奭带着八虎前来是否真的是为了我而来,即便真的如此,他们既不是公开对付我,我便无法公开对付他们。难道你要我调动兵马同保护钦差的南衙禁军开战不成?要知道,这八虎现在可是禁军护卫的身份。我若公开动手,那便是授人以柄,王鉷和罗希奭立刻便会弹劾我,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朝廷便直接要了我的命了。”
李欣儿皱眉道:“那怎么办?明知危险将至,却无法对付他们么?”
一旁沉思不语的公孙兰开口道:“十二娘莫要惊慌,王源说的对,这件事将是一场暗战,双方都会暗中进行。王鉷和罗希奭也不会公然动手,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京城,他们没有公开动手的本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罗希奭携八虎前来一定是针对王源而来,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而且,八虎一起出动,此番是势在必得了。”
王源道:“对了,我正要请教你们,你们曾说过李林甫身边的十虎个个武功高深,聂江川和田斌死在北海郡,剩下的八虎都有谁?他们武功如何?”
公孙兰皱眉道:“相国府的十虎的武功自不必说了,那聂江川和田斌的本事我们也见识过,杀聂江川一人都殊为不易,更何况是八虎齐聚。聂江川和田斌死后,剩余的八虎曾扬言要为他们报仇。这次既是奉命而来对付你,更是了解私人恩怨。剩余八虎之中,武功顶尖的有三人,武技恐不在我之下。其余的五人也非泛泛之辈,所以如果消息属实的话,这一次怕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李欣儿在相国府潜伏多年,对相国府中十虎的情况也了解的很,接着公孙兰的话道:“大虎陈泰魁天生神力,后练硬功,全身上下坚如钢甲。我偷看过他练功,十几名相府卫士用刀枪砍刺其身,他居然毫发无损。他兵刃是一只重两百斤的大铁椎入相府行刺,被陈泰魁以铁椎相隔数丈在空中击杀。整个人被砸成肉泥。光是这一人便极难对付了。排名第二的陈南星是陈泰魁的亲兄弟,陈南星走得是跟他兄长不同的路子,他精于剑术,喜着文士长衫,有个叫‘夺命书生’的外号。三年前的中秋之夜,号称长安第一剑士的李逍遥在玉佛寺赏月,陈南星现身挑战他,只四招便将李逍遥胸腹洞穿不治而死,可见其剑术之高。”
王源只听了这两个人的简单介绍便已经头皮发麻了,皱眉问公孙兰道:“表姐的剑术比之这陈南星谁高?”
公孙兰沉吟道:“我和陈南星交过手,那是我夜闯相国府探视十二娘的一次。我只能说,凭我的剑术,我恐难以在百招之内取胜。此人的剑术确实炉火纯青。十虎之中最难缠的便是这陈南星,相较于他,陈泰魁的硬功我倒是并不担心。陈南星而下便是排第四的宋楠了。这宋楠精于暗器轻功,身上无处不是暗器,且手法精妙,轻身功夫绝佳。不知欣儿见过他的独门暗器没有,我虽没和他交过手,但我听说他的独门暗器是一种可以回旋往击的金刚飞镰。取人首级出其不意,暗器飞旋的线路无从琢磨防不胜防。”
李欣儿点头道:“我见过,不是一柄,是三柄。说是暗器,还不如说是他的独门兵刃。他可以控制三柄飞镰回旋往复,从不同方向同时发动攻击。而且还有一点,此人以阴狠著称。他的兵刃和暗器上永远都抹着乌头毒。那种毒中者不死,但身子会麻痹无法战斗,最终束手就擒。这宋楠喜欢活捉敌手然后慢慢折磨致死。而且此人……此人……贪花好色,据说是个cǎi_huā贼,坏了很多良家女子的贞洁。被他擒获的女子,很少有不被他玷污的。”
王源眉头紧锁,越是听下去,心中便越是担心。这些家伙不但武功高而且还都是些阴损无耻的家伙,王源宁愿带兵去对抗强大的敌军,在沙场上面对地狱般的敌手,也绝不愿跟这些江湖中的高人对敌。因为在他们面前,似乎永远没有胜算,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他们得手。
李欣儿没注意到王源的脸色,兀自介绍她所知道的相府十虎的情况:“剩余的五人武功倒是不太高,可以说他们随便一人我都能与他们打成平手。但有一点可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