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夏夏亮亮星、牧笛狼烟三位兄弟的打赏。)
成都城中,十一月底的第一场大雪姗姗来迟。雪后成都满城银装素裹美不胜收。在这美景之中,王节度府大姐的百日酒热热闹闹的在城南散花溪畔的散花楼开摆。
王节度使一如往常的大手笔,和当初大姐出生时一样摆下了百余张流水席。剑南道中各府官员名士文人皆来道贺,远在姚州的李宓也赶到成都来喝酒,甚至南诏国主阁罗凤也派人送来了一套贵重的全身银饰作为贺礼。倒不是这些人对王节度使的大姐的百日生辰多么的重视,而是这正是和王节度使拉上关系,攀上交情的好时机。
王节度使也是好爽,但凡送来的礼金礼品,一律双倍返还礼物。此举倒也堵住了不少人暗中腹诽王节度使拿女儿的生辰敛财的口实。
酒席摆了三天三夜,热闹非凡。成都城梨园的戏班子也受节度使府所聘,在节度府前的大广场上唱了三天三夜的戏。即便是寒冬大雪之时,百姓们也熙熙攘攘的挤在广场上听戏。听梨园班子唱戏本是达官贵人的专利,百姓们何曾有过这样的享受,倒也借王节度使家千金大姐的光见了世面。
就在唱戏的第三天晚上,戏本将到结束,正是吸引人眼球的**的时候。百姓们都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戏本最后的结局。静夜之中,猛然一声轰然的爆响响彻夜空。广场上看戏的百姓们均吓的一个激灵,那爆响之声简直太大了,震得大地都抖了一抖,广场周围的大树上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何处的响声?”百姓们相互询问着,连戏台上的花好月圆的大结局也弃之不顾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城西北方向传来的声响。吓掉了老子的魂了,龟儿子的。”
“快瞧快瞧,城西北那里有火光,瞧,烟尘滚滚的。是不是走水了?”有人指着西北方的天空叫道。
众百姓立刻像向日葵一般齐齐将脸扭向西北方的天空,但见西北方的天空之中一片红光。浓¥¥¥¥,烟升腾在火光之中,显然是着了一场大火。
“龟儿子的,莫不是天上掉火石了?有一年西边的山上从天上掉下来火石也是这般的爆响,整座山都烧起来来。”有人立刻联想起十几年前成都西边的天降陨石的事件来。
一众百姓议论纷纷猜测不已的时候,成都城西北的数条街道已经被剑南兵马迅速封锁。王源已经率亲卫营火速赶往城西北角。他接到的禀报是,西北角的一座丹炉发生了大爆炸,引燃了周围的十几间房舍,还伤了人。
当王源策马飞驰进炼药的大院子里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靠近南侧的一座高高的丹炉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了厚实的花岗岩基座。周围的树木和房舍正自烈火熊熊烧的猛烈。房舍和树木东倒西歪被爆炸的气浪冲击的乱七八糟。地面上碎落着丹炉的碎片,落在雪地里滋滋的冒着白烟。
“快灭火救人,看看方士们如何了?死伤了多少人?”王源大声喝道。
士兵们立刻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在一片狼藉之中找到了七八具尸体,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不久之后,士兵们在一片瓦砾木椽之下找到了一个一息尚存的人,这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身上全是鲜血,一直胳膊断裂,露出森森的白骨来。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了此人是正是张正一。
王源闻讯赶来,忙命人给张正一止血包扎,灌下汤剂,给予及时的抢救,半晌后,张正一终于重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当他睁眼的第一时间,猛然间便从躺着的地面上坐起身来,口中发出哈哈的大笑声,惊的周围人诧异不已。
“成功了,哈哈哈,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张正一咧嘴大笑道,断了的左臂挥舞着,浑然不顾疼痛。
王源呆呆看着他道:“张真人,什么成功了?”
张正一也认出了王源,一把抓住王源的胳膊叫道:“王节度使,本人终于不负所托,伏火方炼制成功了。您瞧,整个丹炉都炸裂了,这威力您还满意么?”
王源苦笑道:“这里的一切原来是你干的。”
张正一笑道:“不是我还有谁?我终于找到了配方,只是量大了些,没来得及控制,以至于炸裂了丹炉。不过配方我已经明了。快拿纸笔来,我要写给你瞧。”
王源心中也很高兴,但见张正一的断臂上鲜血渗出,显然张正一这一番折腾又加重了伤势,忙道:“先不忙,先疗伤为好。你的胳膊断了一只你知道么?”
张正一满不在乎的道:“断了便断了,那有什么?关键是伏火方终于练成了。现在要是不写下来,万一我死了怎么办?除我之外唯一知道药方的便是蒋真人了,可是我亲眼看见他被炸得粉碎,现在只有我一人知晓了。”
王源想想也对,于是命人拿来纸笔,张正一抖着手歪歪扭扭的写下药方来,终于如释重负。王源忙命人将他抬走医治,命人清理现场。还好炼药之处的硫磺硝石和木炭都是分开存放,这也是王源要求的,就是怕发生不测。所以这次事故并未引起连环反应,只是将整个炼药坊的西南边尽数毁了。若不论此次事故造成的损失的话,王源对这爆炸的威力也甚是满意的。爆炸波及了方圆数十步之地,虽然并非爆炸本身的破坏,但冲击波和爆炸引发的大火和倒塌也是威力的一部分。
拿到伏火方的王源其实也不太确定这玩意能不能用,此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