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直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如此厉害,万军从中如入无人之境,自己可不能硬挺。道一声:“有劳。”之后,严庄拨马便走。
四名副将策马横刀并排拦在猛冲而至的王源和公孙兰的身前,一副气势汹汹之态。待王源的座骑冲近,四人同时将举起兵器出击。只听当当当一阵乱响,王源的座骑毫无滞留的从四人的座骑之间穿过。在他们身后,座骑上的四名将领僵立着,下一刻,他们纷纷扑跌落马,身上鲜血汩汩而出。
后方众叛军骑兵目睹此景惊愕难言,同时也为严庄的命运开始担忧起来。一来这两人之中有自称是大唐相国王源的人,二来严庄的生命受到威胁,叛军们再也没有丝毫的其他想法,全力在后面猛追过来。
严庄的座骑是一匹好马,跑的速度相当的快。在王源斩杀四名副将之后,他已经往东逃出了数十步。王源策马猛追,但所骑的马只是一般的战马,根本无法追上,反而距离越拉越远。公孙兰手中无长枪弓箭,也无法对严庄进行远程的击杀。就在此时,东边不远处出现了黑压压的旌旗和人影,那显然是敌军这增援步兵抵达,严庄挥鞭扬蹄朝着东边赶来的步兵疾驰而去。
王源追出数百步,也看到了对面增援而来的步兵,知道再追也没有多大意义了,搞不好还要被全面包围难以脱身。
“算他运气,表姐,咱们恐怕要回头了,此刻不走便走不掉了。”王源高声道。
公孙兰微笑道:“早该回头了,你还真想着杀了他不成?”
王源呵呵一笑道:“看着有机会,但其实并无机会。咱们的人也该登船离岸了,我们得抓紧赶到渡口了,否则怕要糟糕。”
二人旋即拨转马头拐弯往南疾驰,前方奔逃的严庄在马上回身看见两人往南逃走,心中顿时明白两人这是要往渡口逃,忙勒马转头,大声叫道:“拦住他们,他们想逃。”
叛军骑兵也看出了二人的意图,数百骑兵斜斜往南冲出围堵二人,其余骑兵也调转马头从四面八方围堵而至。
王源死命抽打马匹,胯下座骑虽然竭力奔跑,但可惜它只是一匹劣马,而且载着两人奔跑了这么长的时间。刚才冲过敌阵时马臀马腿上还受了伤。所以任凭王源死命抽打呵斥,它也无能为力,反而踉踉跄跄口喷白沫,看样子就要摔倒在地。
王源大骂连声,却也无可奈何。公孙兰当机立断,娇声喝道:“马儿无用,不如弃马。”
不容王源分说,公孙兰伸手拉住王源的胳膊,两人腾空而起落在地上。那匹马也在他们落地的瞬间跌跌撞撞滚翻在地,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哀鸣不已。
“落马了!落马了”后方叛军骑兵兴奋大喊着。弓箭嗖嗖的朝两人射来。
公孙兰沉声道:“抱紧我。”
王源丝毫没有犹豫,伸手抱住公孙兰的纤腰,公孙兰也伸手揽住王源的腰,口中发出一声娇叱。下一刻,王源便觉得身子飞腾起来,脚尖在地上拖着,磨得笃笃作响。眼前景物纷纷后退,速度快的惊人。
“脚尖点地借力,顺地拖着算什么?”公孙兰嗔怪道。
王源脸上一红,心道:你当我是你么?我脚尖点的过来么?低头看时,但见公孙兰两只脚几乎脚不沾地,两只脚尖落地便弹起交替前行,宛如在地面草叶上滑行一般,看的王源头都有点发晕了。
远处看来,王源就像是公孙兰背着的一个大包袱一般,包袱太大,几乎是顺地拖着走一般。这场景若是王源自己看到,非羞愧欲死不可。
两人奔跑的速度比刚才那匹马的速度还快,转瞬间便奔出十几丈。右侧拦截的骑兵也正和他们并行往南,然而这些骑兵的速度居然没有公孙兰的跑动速度快。先是并驾齐驱,但十几息后便被公孙兰甩在身后。终于,任凭他们如何抽打马臀催动马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兰拖着王源在马头前方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超越而过,直奔白马渡口而去。
骑兵们玩命的朝着两人的背影射箭,密集的箭雨在两人身旁嗖嗖飞过,公孙兰心无旁骛自顾带着王源在箭雨之中穿梭奔行,终于在盏茶之后冲到了白马渡码头旁。
河中几十艘满载士兵的渡船在离岸百余步的距离徘徊着,他们惊愕的看着岸上的这场追逐。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王元帅和公孙姑娘用双腿跑过了战马,甚至超越了战马,所有人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到有人大声喝彩,才惊醒众人,顿时掌声如雷喝彩声不断。
渡口码头下方一条小船在水面上荡荡悠悠,正是留给二人脱身用的。王源龇牙咧嘴的大叫道:“表姐,跳下去。”
公孙兰纵身跃起,两人落入小船之中,王源挥剑割断绳索,抓住船桨快速摇动,小船飞速离开岸边。片刻后,大批骑兵冲到码头旁的堤岸上,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小船乱射。
公孙兰站在王源身前,一手持着披风舞动,一手持着长剑挥舞格挡。密集的箭支被卷的四处横飞,噗噗噗落入河中。小船的船弦上船头上笃笃作响,片刻功夫便被箭支插得密密麻麻。
王源心无旁骛奋力摇桨,他也顾不得去看箭支会不会射到自己,总之公孙兰在身前档箭,自己便要在她力竭之时将船划到射程之外才算安全。小船飞快的离岸冲出,借助水流之势很快便到了几十步之外。距离越远,箭支的准头越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