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黑云压顶?什么叫面若冰霜?
封楚倾现在的表情完美诠释了这两个词汇。
“我……”纪沐雅语滞了一瞬,紧接着,便马上倔强地说:“晚么?我觉得还好,一个人来去自由惯了,不喜欢受到拘束。”
她不能老这么没出息,适当的时候,也得在男人面前硬气一点!
事实上,若不是怕被他威胁休学什么的,她今晚压根就不打算回公寓,肯回来,就是给他面子了!
封楚倾眉头狠狠皱了皱,目光冰凉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过来。”
过去?还是不过去?
废话,当然是不去。
封楚倾身上可是明显冒着寒气,她哪儿敢过去找虐呀。
纪沐雅扭捏着不肯挪步,怯怯地说:“过去干吗呀,有话就站在这里说不行么。”
“呵。”封楚倾低嘲了一声,尾音冷的彻骨。
纪沐雅身子忍不住一颤,绷着小脸儿解释:“你走之后,我跟雪凝吃了饭,吃完饭又去喝了咖啡,又没做什么,哦,对了,吃饭的账单记在了你名下……一共花了四千五……”
声音越说越弱……
封楚倾冷厉地质问:“喝咖啡?我不知道你喝的什么咖啡,居然喝到半夜?”
也就才十一点半啊,纪沐雅腹诽。
现在知道晚了,早些时候干吗要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掉?
堵着一口气,她便满不在乎地道:“不到零点啊,很晚吗?”
“你还敢说!”封楚倾声音愈发低沉,“我几时准过你这么晚回来?”
咳咳,她几点回来,什么时候要找他批准啦?
有这功夫,他干嘛不去关心他的尚小姐,非得要横加干涉她这个挂名老婆?
纪沐雅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口:“你干涉我干吗,要管,去管你的尚小姐。”
话落,整个二楼都静止了。
周围的温度,在一瞬间降至冰点。
纪沐雅只觉得封楚倾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刺骨的寒冷,冷得都要凝结成刀子,一刀刀剐开她的皮肉。
她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硬生生是被封楚倾给冻的!
可她又想不通封楚倾哪来的底气,一个有错在先的人,至于比她还生气?
看这架势,估计是要狠狠教训自己,最轻得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吧?
可是,纪沐雅等了片刻,封楚倾还是站在原地,压抑着一张森然的脸,半天都没张口。
什么意思?就算是砍头,也讲究来一刀给个痛快,他这么冷着她,一直让她提心吊胆的,算什么事儿啊。
纪沐雅再也忍不住梗着脖子抱怨,打破了这渗人的氛围,“你如果正大光明,我就算是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负面消息,是你自己作风不正派,还不许我说了?”
她不管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凭什么不许她说。
可是下一刻,她便瞪大眼睛,为前一刻的多嘴懊悔不已。
只见封楚倾原本一动不动,站立如松的身形,忽然动了!
快如闪电似的,带着凌厉的气势,迈开大步朝她走过来,精准地、像捏小猫小狗似的,捏住她的胳膊,拽着她朝卧室走去。
纪沐雅被捏的生疼,刚要求饶,封楚倾便猛然使力将她一甩,直接甩的她脸朝下趴在了床垫上。
好痛,他居然对她这么粗暴!
森冷威严的声音同时在她身后响起:“这个家里不是你来去自由的地方。”
纪沐雅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退的远远的,抱着自己单薄的手臂,泪盈于睫地嘟囔:“你刚抓的我好疼!”
封楚倾眸子里的坚冰,瞬间裂开些许。
此时此刻的纪沐雅,像他随手可以捏死的一只小蚂蚁,弱小又可怜。
就是这副可怜无助的小模样,奇异地打动了他,使得他原本想要狠狠惩罚她的打算,暂时搁浅。
但,心里的怒火依旧汹涌,他沉着嗓音道:“这么晚回来,你还振振有词?”
“明明是你被我发现了尚小姐的事,就恼羞成怒,先丢下我自己跑掉的!”纪沐雅反诘。
纪沐雅觉得自己跟封楚倾完全不在一个思维路线上。
她计较的尚小姐,封楚倾非但不肯给一句解释,还装没事人似的忽略个彻底,只揪住她晚回来的事情做文章。
狡猾,无耻!
封楚倾往前走了两步,眸子居高临下地钉着她,“纪沐雅,你若对我的曾经好奇,可以直接来问我,不需要向一个外人打听自己的丈夫!”
纪沐雅眼里飞快地划过一抹愕然,便很快敛下眼皮,不服气地道:“那你也没必要那么凶,只是打听两句又少不了一块肉,怕什么呀?”
封楚倾眼睛里闪烁着狠厉,走过去拽过她,将她放倒,在她pp上惩罚似的狠拍了一记,“所以你就敢当着我的面指桑骂槐?”
她对着服务生指桑骂槐,故意骂给自己听,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
他不过是被气得离了场罢了,她居然就敢跟他唱反调,一直在外面磨蹭到深夜。
这样都不管教,她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落在身上的巴掌并不是很重,纪沐雅隐约觉得封楚倾的气消掉了不少,便壮着胆子问:“那你现在说,你跟那个尚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既然要娶妻,干嘛不去找她?”一口气问出了悬在心里的疑惑。
封楚倾一滞,抿唇道:“不过是个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纪沐雅眼底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