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厉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可以走了。”
“凭什么?我守了他那么多天,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够醒来,现在他就要醒过来了,你让我走?”纪沐雅猛然转过头瞪着封厉,咬着牙吐出一串话。
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也就只有封厉能干的出来!
“就凭你没有资格。”封厉挪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淡漠地道。
纪沐雅眸光凌厉地望着封厉,“我真的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就算是块硬骨头,她也有信心能把它啃断,可面对封厉,她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你要搞清楚,我的冷血无情,是建立在扫清一切障碍的前提下,你对我来说就是楚倾的障碍,也是封家的障碍。”也许是真的对她有了几分改观,他破天荒地对着他解释了一句。
他没给纪沐雅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对旁边的路秘书吩咐:“立刻通知胡小姐过来。”
语落,他看着纪沐雅,目光里透着几分残酷的冷漠,那目光就像是在对她说,任你再怎么努力,不是你的你始终得不到,别再奢望你得不到的东西。
纪沐雅缓缓垂下眼睑,表情很是低落,她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缓慢说出一句话:“但愿你的良心经得住时间的拷问,但愿每个午夜梦回,你可以信誓旦旦地对你在乎的人问心无愧。”
这话就像一道闪电,直击封厉的心脏。
封厉脸色陡然阴沉起来,眼里划过懊恼和一丝心虚,指着她怒:“你放肆!”
纪沐雅扯唇笑了笑,脱掉身上的无菌服往地上一甩,转身迈着匀速的步调大步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她来到路边刚准备拦车。
忽然,一辆白色法拉利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薛枭一张白皙的脸。
他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心疼,“沐雅,你瘦了。”
纪沐雅怔了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好像比来医院之前尖了不少。
“你何苦这么不爱惜自己?”
纪沐雅眼圈微热,心里的某处泛起针扎一样的疼。
忽然,她扭过身子,背对着薛枭快速擦了一下眼睫上湿润的液体,然后大步离开。
“砰”的一声,车门在她身后关闭了。
薛枭匆匆地追上她,“沐雅,别走,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回家。”
回家,是的,她要回家,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纪沐雅脚步倏地顿住,转眸对上薛枭真诚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她没有主动跟薛枭说半句话,薛枭也什么都没有问。
车子没一会儿就开到纪家楼下。
薛枭提着她从医院里带出来的一包行李,跟着她一起上楼。
听到敲门声,纪伟跟汪文静打开门,一眼看到门外站的人,惊讶极了。
“雅雅,楚倾不是才刚要醒吗,你没在医院陪着?”
一看到老妈的瞬间,纪沐雅高高筑起的心墙蓦然坍塌,她往前走了一大步,扑进汪文静怀里,“妈,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汪文静眼里划过担忧,却识趣地什么都没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其实这会儿老两口就算是不问,心里也猜出了七八分。
得知封楚倾受伤住院,这丫头急成什么样了,比自己受伤还难过,人既然要醒来了,她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这节骨眼上,那还用说肯定是封厉把她从医院赶出去的。
汪文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低叹了一声,“好孩子,别哭了,缘分的事情强求不来,我们一家对别人问心无愧就好,别人领不领情,是别人的事,我们无法左右。”
字字句句透着无奈和悲伤。
短暂地哭一下发泄过了,纪沐雅从汪文静怀里抬起头,匆匆往洗手间跑去,“我去洗洗。”
汪文静连忙招呼着薛枭进屋坐,“阿枭快进来坐,今天又麻烦你了。”
“不用了阿姨,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好,那你慢走,阿姨就不送了啊,改天打电话叫你过来吃饭。”这节骨眼汪文静却是没心情待客,就没有挽留薛枭。
薛枭走后,汪文静感慨地叹气,“小薛这孩子,真是体贴,哎,可惜……”
可惜什么,她没有说出口,但纪伟却懂她的意思。
起先的时候,纪伟和汪文静还没多怎么怀疑。
后来他们慢慢才发现他对沐雅的用心良苦,整天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每次帮忙都出现的恰到好处,就是瞎子都看的出他对沐雅的心思。
可惜这两个孩子有缘无分,他们除了对薛枭感觉到有些歉疚,别无他法。
在老两口看来,雅雅恐怕对他没那份心思。
而且,他们也不支持孩子们搞婚外恋,陷入乱七八糟的多角恋里。
老一辈的观念里,婚姻就要有始有终,哪怕是离婚,也要对彼此忠诚不二。
纪沐雅听到外面传来老妈叮咛薛枭慢点走的声音,这才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老两口看到她不过半个月就瘦的皮包骨头,心疼的要命。
“雅雅,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纪沐雅摇摇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画册,“晚上再说吧,我想先回学校看看,已经半个多月没上课了。”
汪文静看她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的坚强,稍微放心了点,“那好吧,晚上早点回来,老妈做好吃的给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