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不爱听夸自己家儿郎的?王老伯听了这话,自是大喜,哈哈笑道:“那就借先生吉言了。”又听说那盱江先生竟还是这位顶有名的曾先生的老师,对儿子的未来前途,更是充满了信心,一个能培养出文曲星般的曾先生的大儒所开办的学院,儿子整天在里面读书受学,那还能差了?
大喜之下,连催老婆子快快煮了山茶过来,先给公子秀们解喝,且天色渐晚,正是该做晚饭的时候了,又催老婆子去做晚饭,那王婆婆被催的无法,只得笑嗔道:“你这老头子,看来了这么些公子秀,可是高兴的老糊涂了?总得叫老婆子一样一样来吧?”
又转头对着三娘几人笑道:“咱们山里清寂,孩子们又都不在身边,平日可还真没个说话的人,这不,你们这一来,整个家里都热闹起来,也难怪老头子喜欢,”又道,“哥儿姐儿们,都快坐下歇歇,这玩了一天,很累了吧?老婆子这就做些吃的去,只家里都是些平常的,也没什么好菜招待,可不要嫌弃。”
三娘是几人里年长的,忙笑道:“婆婆可太客气了,叫我们怎么好意思?来时还听兄长说老伯和婆婆顶顶好客的,婆婆做的饭菜,我家二哥一直惦念着呢,还说上回来时,承蒙两位老人家招待,也未曾回报过,心里正愧着,这回又要来叨扰。婆婆若是不嫌我们手脚慢,我们也去帮忙去,要不这么些人的饭菜,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的,没得我们来叨扰,还累着婆婆。”
见王婆婆婉拒,三娘继续笑道:“婆婆也不必客气,别的不敢说,我家几个妹妹,厨艺都是顶个儿好的,反是我这当姐姐的不敢献丑了。婆婆可曾听说过南丰城里的喜来登饭庄?我这位最小的八妹妹,正是那饭庄的主人,一手厨艺,可是了得。婆婆若是不在意,只管在边上吩咐她们,就叫她们自己动手去。”
王婆婆一听,忙打量了曾家八娘一眼,咋舌道:“真正是我这山里老婆见识短了,那喜来登饭庄,别处兴许不知,我们麻姑山的农家人,可是听过的,这不喜来登饭庄里用的银珠米,都是从我们这里贩买过去的么?且那价儿,还比别处出的高些,如今山里凡是家里出银珠米的,可都念着这喜来登的主家心地好呢。哪里想到,竟就是你们家的姐儿?要我老婆子看来,这八秀,才多大点人哦,到底是咱们秋雨名家的秀,本事着呢。”
三娘一见王婆婆夸自己妹妹,心里也自高兴,嘴上却谦道:“哪有婆婆说的这样?不过是她喜欢做菜,又用心罢了。当不得婆婆这般夸。”
八娘听王婆婆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陆十七竟然自己叫人来麻姑山收的米,又听王婆婆夸她,也跟着三娘道:“我哪里有婆婆夸的这么好,都是家里哥哥姐姐们帮衬着罢了,我也就会炒个菜儿。对了,婆婆,今儿您只管在一边吩咐,也享个福,我也不谦,就由我来掌勺,叫老伯和婆婆,也尝尝我和姐姐们的手艺。”
王婆婆心里虽然也奇怪一个名家秀,怎会去开饭庄,去灶上炒菜,整天和油烟气儿打交道的,但曾家这几个秀,却没有半分富贵人家秀的娇气,话又说的叫人听了很是贴心,心里也便喜欢起来,笑道:“多好的姐儿,那婆婆也就不敢在你们面前露丑啦,我炒的那几个菜,也就我家那老头子能入得了嘴了。”
便领了几人去了灶间,把家里有的好食材,都一一拿了出来,有两只野山鸡,几只腌兔肉,山笋,各色野菇,腊肉,熏鱼,玉兰片,并些山中自家种的蔬菜,还有用本山神功泉水酿成的米酒,一齐儿搬了出来,竟是十分丰盛,哪里又简陋了?
八娘喜道:“婆婆,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平常我们就是家里想吃,也未必吃得着呢。”
王婆婆就笑道:“哪里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我们山里人家常见的,这些野山鸡和兔肉,也都是些便宜的,拿出去卖也卖不了几钱,索性家里也留了几只。”
八娘又去看那米酒,拿着酒咬装了些儿,也不顾人家笑话,尝了尝,酒色乳白,入口清凉酸甜,又是最好的山泉水酿的,实在是比平常能喝的那些米酒果酒还要强些,便问王婆婆:“婆婆,这酒,是你自家酿的?还是这山中人家都会酿?”
“是我自家酿的,也不是什么媳东西,山里家家会酿,不过虽是方法一样,但各家口味,也有好坏。”
八娘是个生意人,见了这酒,觉得真真是可口的很,便道:“婆婆,我先盛些,叫我姐姐们也尝尝,不介意吧?”
王婆婆听了这话,嗔道:“你这孩子,看你说的,这搬出来,可不就是叫你们尝的?还在意什么?你们喜欢喝,我老婆子心里就喜欢了,家里还有好些,若是喜欢,回头给你们装些带下山去,拿回家慢慢尝。”
三娘也嗔了八娘一眼,觉得这饭还没吃,就先喝上了,实在有些不象话,还好婆婆朴实,若是别人家,还当他们曾家的女儿没规矩呢。
八娘也知道三娘心里想什么,却也不管她,拿着碗装了些,让姐姐们逐一品了,才问:“是不是很好喝,比我们往常喝的,都要强?”
六姐和云贤,都是几个姐妹里见过世面比较多的,又常与富贵人家的秀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