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甫摇头:“柴正纯在州学里极与少同窗来往,我听说,他是柴家宗室子弟,好似是当今官家的亲侄子,不过柴正纯的父亲永和亲王并未在朝庭任职,算是皇亲中的闲人,但奇怪的是,皇上虽未给永和亲王职务,因永和亲王和官家从小一处长大,虽不是同母,感情却又好的很,柴正纯也深得官家喜爱,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来了我们临川。”
这个问题,柴十九的小厮潼墨在曾家已经说过了原因,不过那是官方语言,不值得信。
八娘有些好奇这柴正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因他在人前太过端正,那日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倒象是自己的幻觉似的,且明明那么端下出尘的有如谪仙似的一个人,偏偏又做了几件不靠谱的事情。
此时的八娘还不知道,他再见柴十九,却是几年之后的事了。而那时候,他和她,都已不在是此时的样子,此时的心情。
六娘并未见过柴十九,倒没什么,见她一时出神,抚了抚她的背,笑道:“可是觉得车里闷?”
八娘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摇头。刚好也到了王平甫要去的笔墨铺,下了马车,两个丫鬟在外面候着,王平甫领着姐妹二人进了铺子,就有店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显见王平甫是个熟客,那伙计道:“二公子今日想买些什么?新近刚到了一批上好的纸,二公子要不要看看?”
“纸墨都要些,若有好的,只管拿上来我瞧,”王平甫笑道,见那伙店要去取东西,想了一下,又跟在伙计身后嘱咐了一句,“还想买几方小些的砚台,若有好的,也拿上来我瞧。”
那店伙计甚是利索,不一会儿就从后房里拿了几个小砚出来,身后跟着的两名伙计,一个抱着几刀纸,一人奉着几个墨盒。
因并未放在铺中的货架上,想来便是留给熟客或者是贵宾的好东西。王平甫描了一眼那几刀纸,发现整洁平滑,很是不错,便点了点头,又拿了墨盒打开,嗅了嗅也说了句“要了”,这才从店伙计手中接过那几方小砚,仔细打量。
砚是好砚,雕工也极见工夫,一方是寒岁四友,是常见题才,另一方是鱼戏荷塘,也见精巧,另一方却是寒江独钓,十分古朴。另两方就平常些。
刚好他想要三方,便递给六娘和八娘看:“瞧瞧如何,若也觉得好,我便买下来。”
六娘因家中也有几方好砚,细看了看,却是好的,便说了声“不错。”
八娘前世目闻目染,自也懂一些,那寒岁四友和鱼戏荷塘也则罢了,那言寒江独钓,却是十分合心,便指着道:“这方雕工十分见工夫,虽是小砚,却古朴苍然,极难得。”
王平甫讶然:“八妹也懂这个?”
八娘就笑:“哪里懂?只是看着喜欢而已,若是说的不对,七姐夫只当我胡言乱语吧。”
王平甫也不理,只笑了笑,这才对店伙计道:“另那些纸和墨,回头你差人直接送王府里就成,这三方砚也要了,单独给我包上,我自己带走。”
那伙计是机灵人,闻言笑问:“二公子这是要送人?只不知要送什么人,也好给二公了挑合适的包装。”
王平甫便瞄了六娘和八娘一眼,笑道:“只管包的漂亮些就成。”
伙计见他看六娘和八娘,心道大概是送这两位姑娘的:“小的明白了,公子稍等,马上便好。”
等收了砚,出了门,王平甫办完了自己的事情,便问六娘和八娘:“时辰还早着,今儿天气又不错,六娘,八妹,你们有哪里想逛的,不如去逛逛?”
六娘想着在王家做客,并不好买什么东西,便摇了摇头,八娘却想着去泰瑞祥里看看:“临川城中是不是也有家叫泰瑞祥金银器铺?我想去那里看看。”
这个王平甫哪里知道,就问跟着的丫鬟:“你们可知道泰瑞祥金银器铺?”
因一早两姐妹就是由辛夷服侍的,因此出门小吴氏嫂子也叫辛夷跟了过来,见王平甫问她们话,辛夷就笑道:“八秀要是问别的,奴婢倒不知道,不过这泰瑞祥,新近有名气的很,上回奴婢还陪大少奶奶去过,六秀和八秀要是想去看,奴婢领两位秀去就是了。离这里并不远,前面的街角转个弯,再走几步就行了。”
辛夷这干脆的性格倒是叫人欢喜,八娘便道了声谢,辛夷忙道:“哎呀八秀,奴婢可当不得这谢。”
因离的极近,也就不必用到马车,何况马车在街上行驶也不方便,王平甫索性让车夫在这里候着,自带了姐妹二人并两个小丫鬟前去。
一路上辛夷说着泰瑞祥新近在城中各府女眷们大受欢迎的事情还有所有出的首饰如何精美,六娘和八娘听了只是抿嘴笑,并不说那些大放异彩的首饰,便是出自眼前的小八手中。
不时便到了泰瑞祥的门前,到底临川是州城,这里的分号比南丰城里的要气派的多。
一面八开的大门,黑底汤金的招牌,门面虽大,但因客人不少,并不显空旷,生意好的很,里面的伙计见一穿着虽不十分华贵,但看起来却气度不凡的蝎子,领导着几位女眷登门,便迎了上来:“客官可有有什么需要?”
王平甫不知八娘是要买东西,还是只随便看看,因此只微点了一下头,八娘便道:“店家只管忙你,我们随便看看。”
如今慕名而来的客人极多,那伙计也习惯了,因此并不就小瞧了几人,做生意以和为贵,不管客人看起来如何,都当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