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发话,不好不应,八娘就带了九郎和觉儿簧儿出了屋,自去后院中玩耍。
见他们行的远了,曾子晔才道:“父亲,有一件事情,儿子需向您禀报一声。”
“说吧。”曾不疑吖了口茶。
“是这样的,儿子在觉郎外祖家时,觉儿王舅祖父的四子,族中行十三,今年十四岁了,敏而好学,儿子看了,也觉得那孩子不错,王大舅想与我们曾家联姻,听说我家中有个八妹与这老四年纪相当,便欲为这四弟求婚,想求娶小八妹,我看他心诚,且那孩子着实不错,样貌品行都不差,而且她大嫂又是大房嫡亲的外甥女儿,六妹将来也要嫁到王家长房,两个妹妹也能相互照应着,儿子就答应了回来与爹说说。若是爹愿意,儿子就给他王大舅捎个信去。”
王家三房的长子订的是六娘,这大房又想求娶八娘,曾老爹一家有女数家求,作为老泰山,感觉自然很海皮,不过儿女亲事,需当慎重,六女婿王咎之,那是他亲眼瞧了,多方打听,并看了他的诗文,考察了些日子才定下来的,这大房的老四嘛,他没亲见过,虽然大儿子说是不错,到底也不放心。
沉呤了一下,正要说话,曾子固已开了口:“八妹还小,尚未定性,就是那王家的十三郎,也不过才十四岁,如今看着虽好,可未定性,将来又知如何?我看,还是先别急着定的好。”
小八妹受学于他这二哥,常于讨教学问时,不知不觉与他议起经义时事,虽童言童语,往往也有偶来的一句话,一个见解,或是一个提问,让他有矛塞顿开的时候,潜意识的,曾子固便觉得将来小八就是定亲,也定要找个能配得上她的,至少不比七娘未来的夫婿王平甫差的夫婿才是。
曾不疑却不知二郎那点小心思,只觉得二郎说的很有道理。
前些年那被世人誉为神童的仲永,满宋国谁人提起,不羡慕仲家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结果又如何?这才过了多少年?再无人提及,更没有听说那仲永中过什么进士,做了什么官,为百姓谋了什么福。
曾子晔虽觉得可惜,不过二郎的顾虑也对,便道:“那就再等几年,若是还成,再议亲也不迟。”
后院里的八娘,可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媳妇儿,此时正看着九郎几个皮闹,桃花树下,看着斜阳晚霞,吹着暖暖的春风,沐着桃花红雨,正笑得欢呢。
莫名打了个喷嚏,还暗自奇怪,难道自己穿的少了?感冒了?这倒霉身体,从明日起一定要晨起锻炼,把自己的身体养的倍儿棒才是。天可怜见,死而复生,她还指着这辈子能过的长长久久,平安健康,也享受一下这美好的古代一生游呢。
“九弟,你看着些十妹和簧儿,姐去屋里添件夹衣去。”
九郎子宣正玩的一头汗,闻言奇道:“八姐,这天热死了,加什么衣服?你受寒凉了?这可怎好?”
八娘的那场大病,大夫已断言无救了,娘领着他们姐弟几人,在广慈寺的佛堂里跪了三天,才把八姐给求的活了过来的。这要是再生病了?
九郎如临大敌,也不玩了,上前就执了八娘的手:“姐,我陪你加衣服去,我先扶你去**上躺一会儿,再去前院告诉娘一声,让她先煮碗热热的姜汤,煮好了我一会儿就端来。”
八娘心中一暖,这小九弟虽然平常调皮的很,可却这样关心她,他前世时随着祖父线生活,与两个哥哥还有姐姐都不亲近,又因财产的问题,明争暗斗着,她虽不屑,可身为曾家的一份子,却也躲不过去,可没想到回到这莫名的古代,同样也是曾家,竟然被兄弟姐妹们这样疼爱照顾……
八娘一时眼中酸涩,噙了泪,笑嗔道:“你在咒姐姐我呀?哪里就生病了?我不过是觉得天色晚了,有些寒意罢了,可不许到娘那里瞎嚷嚷,白害一家子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