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氏的性子,自己家的财业能扔到水里也断色不会落入外人手中,看她给自己女儿的嫁妆就知道了。
叶睐娘看到母亲这几天明显情绪不对,而二伯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忧色,不由心下狐疑,可是自己毕竟年纪在那儿放着,也不好问得过于仔细,每日只能变成法的逗母亲一笑,要么就是抱着自己的排箫吹些舒缓的曲子来给母亲缓压。
叶睐娘初得排箫自然不敢吹出什么名曲来,而是抱着排箫去跟日日练琴的叶书夏请教,叶书夏虽然不太喜欢她总来套近乎,但架不住睐娘百折不挠的往前凑,另外张氏不喜欢女儿与叶逢春多打交道,而叶逢春也不喜欢在什么琴棋书画上下功夫,她和母亲小赵氏一个爱好,就是管家理财,每日兴致勃勃地跟着母亲处理家务,发号施令,与叶书夏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没有玩伴,叶书夏也就勉为其难的指点睐娘一二,谁想到这个小妹妹十分聪明,自己在琴上教她宫商角徵羽,她竟然能在排箫上吹出来,这下连张氏也啧啧称奇,亲自指点起叶睐娘来,一时金桂院就如一个小课堂,每日叶睐娘和叶志恒在叶书夏的带领下读书写字,弹琴吹曲不亦乐乎。渐渐的叶家人对叶睐娘会吹排箫也接受了,还以为真像叶睐娘所说,排箫是个很好学的东西,而为抚琴的张氏和叶书夏也因为抱着排箫去吹的样子不太雅所以没有去试过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学,也让叶睐娘给蒙了过去。
“姑娘,我打听到了,”桃子比睐娘大三岁,高了足足一头半,生得浓眉大眼,看起来了脸憨态,可是叶睐娘知道,自己这个丫头却是极为内秀,每日自己读书写字,就算不主动教她,她也会暗中自学,渐渐的叶睐娘也将桃子引为臂膀,“为了姑娘我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才打听到的。”
看着桃子鼓着腮帮子一副你必须表扬我的神情,叶睐娘缓缓放下手中的排箫,她才不信这丫头出了多大的力气呢,西院林林总总二三十号人,真正能了解内情的也就连氏身旁的李妈妈、祥云、晴雪了,她只用去跟这三人打听即可,还用使上吃奶的劲儿?
“说吧,桌上可是给你留着蜜三刀呢,”
“那个,姑娘,”桃子咽了口唾沫,并不往桌上看,“你听了可别难过。”
“还不快说,”叶睐娘瞪了桃子一眼,这几天连氏虽然忙进忙出,但面色并不好。
“我听常妈妈说的,太太想给老爷纳,纳妾!”
果然如此,叶睐娘强压心疼,“那太太这几天就是因为这个才出去的?”在她的认知里,古代老爷纳妾找通房的不是都找身边的丫头么?
“是,太太要给老爷选一个漂亮贤淑的,将来,将来,”桃子偷偷瞟了叶睐娘一眼,跟她说这个让太太知道可怎么办?
“你下去吧,我都明白,”叶睐娘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父母结褵十几年,膝下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古人讲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父亲纳妾也是早晚的事情,想到那个罗姨娘的态度,睐娘已经隐隐明白,这是长房看上了自家的产业了。
做为女儿,叶睐娘没有继承权,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而母亲长年不再孕,以后父亲会纳妾生儿子这一点叶睐娘也明白,可是明白和接受却是两码事,现在母亲还要亲自张罗,但不张罗又能怎么办?看着父母百年之后辛苦攒下的家业落到长房之手?
如果她再大些,就可以建议母亲去看看大夫什么的,可是与她交流一下最起码舒缓一下她的心情,而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安静的不给母亲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