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富贵春深>八十七、真 相

“那个郑乐其实并没有什么恶行,只是,唉,你们知道京城最有名的云鸣班么?他与里面的名角傲邪云相交甚笃。”当着两个孝子的面,李琎的话说的没有太明。

“他喜欢听戏啊,哈哈哈,睐娘,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就说了嘛,那郑公子人看上去没什么的,”叶志恒松了口气,黑黑的眉毛欢愉的扬起,“他是勋贵人家出身,不需要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读书出仕,只要人好就行了,听戏算什么毛病,不对,”叶志恒忽然收住笑容,斯斯艾艾问道,“以行兄的意思是他包戏子?”

这种事他也听说过,表哥张如檀带他出去时遇到过这样的人,表哥就对其嗤之以鼻,说他是斯文败类,但郑家是勋贵,又不是读书人,应该不算吧,叶志恒有些拿不定主意,寻思着回去时要找檀表哥问问。

叶睐娘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好,不然叶志恒不会明白,“李公子的意思怕不止与此吧?你是想说这郑公子,”她心里一咬牙,去他的闺训女则,反正这里就他们三个,“这郑公子是个断袖?”

叶睐娘声音清脆中还带了些北地女子少有的软糯,语速也比许多人慢上一些,但因为这样,吐字反而更清楚,不过李琎无暇去欣赏她的音色,他是被叶睐娘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震住了,一怔之后李琎发现自己最先做的是想出去看看门外有没有在偷听,“你,你一个姑娘家,这话怎么能说?”

李琎的妻子烟氏是个一言一行皆有规矩的人,与这样的女子相处久了,李琎险些忘了这世上人和人是不同的,在开封,他就认识了这么一位什么都敢说的姑娘!想到当年她逼自己发的那个誓,李琎脸上一热,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些不该知道的事她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叶睐娘没有心思去观察李琎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我说对了,是不是?”原来郑乐是个bl,还真是开眼界了,可这样的人听听可以,绝对不能做自己的姐夫。

“咳,”李琎看了一眼满眼不解,还没有弄明白状况的叶志恒,“是,他和那戏子已经在城里买了宅子,要说在勋贵子弟里本不算这事,只是那郑逸然是个痴情的,要与那戏子做什么长久的夫妻,才一直不肯娶妻,这事郑家虽然瞒得紧,但相熟的人家还是知道的。”郑家为了个事也吵过闹过,还罚过郑乐,可是没有什么效用,时间长了也就听之任之了。

“那他要娶那戏子为妻为什么家里还要来相看我二姐?”叶志恒面色发青,这事他一定要回去告诉母亲,让郑乐与那戏子做个了断。

叶睐娘无奈的与李琎对视一眼,红着脸给了他一个全指望你了的眼神,“我下去一趟,有些话还请公子与我三哥说清楚比较好。”

郑乐是个“弯”的事不能由自己去说,但叶志恒显然不明白什么叫断袖分桃背背山,这事还是男人跟男人比较好沟通,这时候叶睐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李琎,不只是因为要拜托他对自己的哥哥进行性取向问题的教育,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些太顺竿爬了,甚至是有些赖上李琎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在举目无亲的京城,明知自己有些过分,她还是牙一咬装作没感觉,心里暗下决定,若是哪一天李琎有需要,自己也当竭力相助。

李琎无奈的点头,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就由他来担任长兄的责任,其实看多了京城中形形色色笑里藏刀的贵介子弟;慷慨激昂、一身正气背后却做着阴险卑鄙之事的清流名士之后,叶志恒这种简单稚气的少年更显得难能可贵,“好,你莫走远,我来告诉他。”

叶睐娘正准备开门,忽然听李琎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我知道郑乐的事?”他一向自诩养气功夫很好,已经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与色,怎么在一个忻娘这儿就露了怯?

叶睐娘微微一笑,李琎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自己能够看懂他的心事,这点怕是让他不舒服了,但不不能告诉他说:因为人的动物性,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所作出的第一反应(各种表现)不太容易作假。

“人在听到某个消息时,身体和面部的表情都会有细微的变化,睐娘不过是眼睛亮些罢了。”

“是嘛?”李琎有些难以置信,听上去挺简单,但自己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种辨识人心思的方法。

“你看你右边的眉毛扬起来,说明你不相信我的话?而且你刚才叫住我问这个问题时,你有些尴尬,”叶睐娘有些担心李琎知道自己能看懂这个而心生反感,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些不过是父亲在时与我讲的经验之谈,做不得准的,李公子只当玩笑吧。”

见李琎不在追问,叶睐娘才转身退了出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叶睐娘看到叶志恒怒气冲冲的从雅间内出来,也不和叶睐娘打招呼,直接下楼而去。

“李公子,对不住,我三哥许是太生气了,我们先走了,今日李公子相助之情,来日睐娘有能力了,定然相报,”叶睐娘摸不准叶志恒会做出什么事来,也顾不上与李琎多言,直接追了出去。

叶睐娘气喘虚虚的追了半天,才在拐角处找到等着自己的叶志恒,松了口气道,“三哥哥总算没有把妹妹丢在街上~”

叶志恒面一红,“睐娘,你说这事怎么办好?那个姓郑的真的不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出现在叶志恒的世界里,这一点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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