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离着主席位相对远一些的位置上,还有一大桌比较特殊的席面,围坐的都是宁县排的上名号的各个铺子的管事的们,则是张大年带着小柱子、李永栓忙着招呼着。
不过,稍稍有些让人意外的是,闻记油坊的大管事王贵仁竟然也在这一桌上。
看着忙里忙外、春风得意的张大年,王贵仁羡慕的双眼放光,不过也只是羡慕而已,他知道自己和张大年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他一直略占上风、稳稳压头一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了今天这一场,蓝家铺子在宁县稳稳的站住了脚跟,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取代曾经的蒋家,和福相、苍记一起成为宁县三个铺子之一的。
而他自己虽然也抓住了一次机遇,遇到了财大气粗还也颇有背景的大东家,他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可以一飞冲天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那个神神秘秘的东家不知道脑袋转了什么劲,不但没有趁乱大力盘下其他的铺子,还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油坊彻底的盘过了蓝家。
所以,他这个闻记油坊的大管事也就成了蓝家铺子好几个铺子的管事之一,成了他张大年的手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蓝家势气这么旺,苍记是他们的后盾,福祥也肯帮着他,连李家铺子也跟在了他们的屁股后面,他王贵仁如果离开了闻记,离开了蓝家,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除非他放弃了自己解决大半辈子的心血,甘心的回家种萝卜。不,就算他回家种萝卜,他还的不得不和蓝家交道,因为宁县的萝卜几乎都进了蓝家的铺子。
王贵仁不是蠢人,相反的他的消息还灵通的很。他知道一个一心和蓝家做对的人,开始的时候他还从她嘴里打听了不少的蓝家的内幕的,他们也曾经合作愉快,可是那个人的下场却让他不寒而栗。
就在不久前,他听到酗计悄悄的议论,说是城郊某个地下小**里,有一个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女人,赌资就是她自己身子,不管是谁,只要肯请她喝酒,再给她够赌上一局的钱,她就可以和他**,不,不是**,就在小**的角落里把事情就办了,方便快捷,连**都省了,简直是毫无羞耻之心。
王贵仁想到了这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接触过那个女人,知道她虽然名利心重了一些,但是却也不是不顾廉耻到那种地步的。那个女人一肚子的小心机,虽然这一次没能飞上枝头,可要是肯收拾心情,傍上一个老实肯吃苦的男人嫁了,凭她的手断和容貌,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最起码一日三餐不愁,还能被那个男人菩萨一样的供着。
可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放着踏实的日子不过,非要去那种地方用那种方式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这么一深想,王贵仁再次打了一个寒战,再看向意气风发的张大年的时候,他就不再单纯是嫉妒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贵仁重现整理了一下情绪,堆上了满脸诚挚的笑容,然后端起了眼前的酒杯,向着张大年走了过去,自然的说道,“山不转水转,张管事,咱们又能一起共事了,以后还请你一如既往的多多关注啊。”
满面笑容的张大年一回身,只是稍稍的一愣,立即也笑容满面的接过了话茬,“王管事说的对啊,现在咱们又一起为蓝东家办事,自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精诚合作才是啊。”
一笑泯恩仇,张大年和王贵仁都心照不宣的重新确定了两人在新铺子里的主从地位,王贵仁认头臣服,张大年大度的不再追究以前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