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大巫师谷雨和杜娟进入里屋后,大巫师的贴身侍者魏丹便对余人说道:“你们几位请随我到偏房更衣化妆。”
三位女巫及两位蛊女一言不发,随魏丹鱼贯进入旁边一间偏房中。
过了良久,杜娟和大巫师谷雨先从里屋出来了。杜娟头上已戴着大巫师谷雨的青铜色的七星冠,身上穿着大巫师的米分红色的法衣;大巫师谷雨则戴着杜娟的银色七星冠,身上穿着杜娟的草绿色法衣。二人的额头上都画上一朵拇指般大小的樱花:杜娟的樱花是白色,大巫师谷雨的樱花是淡红色。
大巫师谷雨神情有些不安,杜娟勉强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请巫即坐在兑位。”谷雨呼了一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
杜娟抿唇一笑,自已拿了蒲团先坐在了坤位处。大巫师谷雨略一迟疑,也取了蒲团坐到了兑位。二袱中取出准备好的童女月事布放在面前。
少时,宋楚楚、熊念、欧阳炼及周如雪、周如霜五人也都更衣化妆出来了。几位女巫同大巫师谷雨同样打扮,额上都画上了淡红色的樱花。
周如雪身穿白色法衣,坐在了太极图的少阳位置;周如霜身穿黑色法衣坐在了太极图的少阴位置上。两位蛊女在双颊上画上了米分红色的樱花。
宋楚楚坐在了巽位;欧阳炼坐了坎位;熊念坐了震位。每一位巫师和蛊女的面前都放着一条童女的月事布。
乾位、艮位、离位三处作为机动位置空着。如其中二、三位女巫在斗法中被迫离开了自已的位置,便可到这三处空着的位置入座。她们原先的位置别的女巫也可替代的。
众人准备停当,都不由带着复杂的神情望着大巫师和杜娟二人。杜娟扫视众人一眼,说道:“各位等会听我的号令一齐出手吧。”
熊念等人望了大巫师谷雨一眼,齐声说道:“谨遵大巫师号令!”只有大巫师谷雨没有说话。
大巫师低眸片刻,说道:“各位先养一会神吧。”
众人齐声道:“是!”七人都微合双目,盘坐在蒲团上调息。偌大的大厅一时间鸦雀无声。
魏丹见七人入定,便对另外三位侍女轻轻招手,四位女侍者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光景,欧阳炼忍不住先睁开眼睛,向众人扫视一眼,遂起身悄步走到偏房中放置的尿器上锈。因为室中安静得针落可闻,欧阳炼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正自难堪,幸好杜娟也进来锈,二人相视一笑。
杜娟刚站起身来,便听见外面传来几个男子的喝声,接着听见魏丹的声音:“来的可是正一道的人么?休要伤我门人!大巫师和几位女巫正在大厅中恭候诸位大架光临。”
杜娟知道强敌已至,双掌合在胸前,闭目默默祈祷:“天地保佑:但愿我杜娟此次能够逢凶化吉,遇难逞祥,让我与邵元节夫妻二人还有相见之日!”祈祷毕,便快步出来盘足坐在了坤位上。
杜娟刚刚坐好,便听见脚步声到了大厅外。
魏丹上前几步,轻轻推开大厅的两扇大门。正一道的九位法师神情倨傲地迈进灯烛辉煌的大厅。
众位法师见到巫蛊门中七位女巫正严阵以待,都不由微微一怔。
杜娟和大巫师等人见到正一道的九位法师,并不起身,依然冷傲地盘坐在蒲团上。欧阳炼有些不安地看向杜娟和大巫师谷雨,杜娟轻轻咳嗽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就是巫蛊门的当家人谷雨,各位都是正一道的朋友吧?不知各位高姓大名?”
正一道九位法师一齐举目打量杜娟,杜娟等人也举目扫视九位法师,只见来人中也有两位女法师,一位女法师年约四十岁上下,一位女法师较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
当中一位长须及胸的老道人开口说道:“我等谨奉张天师的差遣,前来会一会巫蛊门的谷大当家,久仰巫蛊门中十巫的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杜娟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我等向闻张天师乃是道门中的泰山北斗,处事一向公正,我巫蛊门与江西龙虎山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正一道的朋友们怎么会只听信邢家人的一面之辞,就来我湘西巫蛊门兴师问罪?这叫人好生不服!”
长须老者微微一哂,讥诮道:“谷大当家的,是非屈直,自有公论,谷大当家的若非心虚,怎会先布下阵法与我等相见,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么?哈哈。”其余法师听了这话,都不禁嘿嘿冷笑起来。
杜娟凛然道:“谷某也是在听到消息之后,才在这里与属下商议对策,没想到各位深夜擅撞私宅,不知是何道理?”
老者面上一红,勉强笑道:“我们还是相互先通报一下姓名吧,先容小老儿给各位女巫引见一下——小老儿姓张名匀,是张天师的堂弟。”
杜娟等女巫听他自报了家门,均是心中一凛。湘西巫蛊门僻处蛮荒之地,几位女巫对外面的世界都是孤隔寡闻,并未听说过张匀的名声,但既然是张天师的堂弟,想来当是成名人物。大巫师谷雨虽然见闻比余人广博一些,却也未听说诸位法师的名头。
双方都是江湖草莽之辈,说话都不怎么斯文,张匀草草介绍了其余八位法师的姓名,杜娟和谷雨等人一时也记不得这么多名字,只是听张匀说到谁便朝那人看上一眼。
这些人自然都是经过张天师亲自挑选的本领高强的法师,他们分别是:张天师的四师弟张远鹏、六师弟宁不息、曹云、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