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大富和徐小七烧香拜神之时,米慈恩走近杜娟身畔,脸上堆出亲切的笑容,忽道:“杜娘子,你是毕三姑的干女儿吧?”
杜娟闻言一惊,讶然道:“是啊,——你认识我干妈?”
米慈恩道:“说起来我与你干妈毕三姑还是故人呢,——毕三姑是我大师姐毕丽的堂妹。”
杜娟惊愕不已,说道:“米仙姑的师姐是我干妈的堂姐?!”
米慈恩道:“你听我跟你讲吧,——我随先夫回泸溪生活时,你那时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我从前在泸溪大街上常见到你和毕三姑在一起,只是你们不认识我而已。
“后来我大师姐毕丽来泸溪看我,闲谈中才知道大师姐毕丽和你干妈毕三姑是堂姐妹。你干妈还同我大师姐一起在我家吃过几顿饭呢,所以我也从你干妈口中知道了一些你的情况。。。。。。”
原来米慈恩和她大师姐毕丽都是长沙河图观的坤道,米慈恩的丈夫乔智在长沙河图观附近做生意,不期邂逅了泸溪的同乡毕丽,乔智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毕丽一见钟情,想娶毕丽做自已的填房夫人。
然而毕丽向道之心甚坚,说自已从前是个**,而且自古有云好女不事二夫,故不肯还俗嫁给乔智。乔智苦恋无果,于是移情到毕丽的师妹米慈恩身上。米慈恩原本是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却经不住男人的**,**于乔智,于是还俗嫁给了乔智。
米慈恩跟随丈夫乔智回到家乡泸溪生活,后来毕丽因父亲逝世,特地赶回泸溪吊丧,顺便看望昔日的师妹米慈恩。米慈恩通过毕丽而认识了杜娟的干妈毕三姑。
杜娟和米慈恩都不意他乡遇故知,一时谈得稠密。米慈恩问起杜娟干妈毕三姑的情况,杜娟眼圈一红,说干妈已于六年前去世了。
米慈恩说这些年与师姐毕丽不通音讯,也不知毕丽的近况。
说话间陈大富和徐小七走了过来,见杜娟和米慈恩居然叙起旧来,都有些好奇地听她们说话。
杜娟愣了一会,才道:“听米仙姑说起来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你记性这么好,居然能认出小女子来!”
米慈恩温颜一笑,指着从前的忻子乔慧说道:“我这个忻子乔慧虽然跟我这个嫂子一道出家修道,但每年我们姑嫂二人都要回老家去给先夫及先夫的长辈们扫墓,所以我才知道你成为巫蛊门的巫罗了。”
杜娟看了一下乔慧,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乔妹妹几岁了?”
乔慧害羞的回道:“我今年十七岁了。”
米慈恩微笑道:“乔慧她爸妈是老来得女,乔慧比她大哥小二十岁,我比先夫要长三岁。”
杜娟听了才点点头,哦了一声。
米慈恩笑眯眯对杜娟道:“请问杜娘子,你们一行人是要到泸溪去么?”
杜娟点点头道:“是啊,不瞒米仙姑,我丈夫和这两位都是赶尸匠,他们这回便是要到泸溪去替人赶一趟尸,小女子于是想同他们一道回泸溪去一趟。。。。。。”
米慈恩道:“原来如此,贫道有个不情之请求,还望杜娘子行个方便。。。。。。”
杜娟心下狐疑,说道:“米仙姑,说起来大家也不是生人了,米仙姑有话但讲无妨。。。。。。”
米慈恩道:“我这忻子乔慧因为晚上做梦见到外公,这些天就流了几回泪,说一定是外公身体不好了,所以她很想回到泸溪去探望她外公,偏偏我最近因为一些琐碎事情不得空闲送她回去,所以想劳烦杜娘子你们几位,顺便护送我这忻子乔慧回泸溪去,我过了年后自会去她外公家接她回观来,不知这样做对你们方便不方便?。。。。。。”
杜娟听了,忙含笑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顺路送乔妹妹回去就是,我路上也有个女伴呢。”
乔慧听了霁然色喜,双手不禁交握在胸前。
米慈恩眉开眼笑道:“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杜娟亲昵地拉着乔慧的左衣袖,笑吟吟的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米仙姑的师姐还是我干妈的堂姐,说什么麻烦的话呢。”
米慈恩又笑眯眯望着三个男人,陈大富忙笑说不麻烦,邵元节与徐小七也说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米慈恩见杜娟等人都答允了,这才笑容满面对众人打个稽首,说道:“贫道这就回到房中去收拾一下行李,先告退了。”说完含笑同乔慧走了。
陈大富嘿嘿一笑,本想开玩笑说一句这道姑怎么不请我们吃一顿中饭致谢呢,但又恐这种话被杜娟耻笑,便改口道:“我们现在吃干粮吧。”
邵元节本想对徐小七说出这米仙姑就是那个李仙姑的猜测,然而这事说来话长,而且现在这米仙姑与杜娟又带些旧关系,更何况自已也没把握的事,当着陈大富的面乱说也不好,想想还是以后单独同徐小七说这事。
于是众人都从包袱中取出干粮,陈大富因为邵元节实是自已的徒弟,而且又有杜娟在一起,所以便从包袱中拿出一罐豆豉来,眼睛望着邵元节说道:“我这里带有豆豉,你们也尝尝吧,是我那婆娘才做好的。”邵元节连忙称谢。
本来各人在路上都是自已吃自带的干粮,在投店后才找一家馆子同吃一顿饭,而且这饭是各人凑份子吃。从前有赵平一道时,陈大富从来不肯将私带的食物拿出来与大家共享,现在却大方地邀大家分享。
徐小七的干粮最寒碜,只有几个玉米饼。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