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马车就到了讨饭街巷口,孙妈妈扶着赵彩凤从马车上下来,正巧遇见钱木匠带着赵文出来找人,见赵彩凤回来只忙迎了上去问道:“彩凤你没事吧?”
孙妈妈瞧着钱木匠这年岁,一开始以为他是彩凤的继父,可一想赵彩凤才说还没过孝期呢,她娘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了人家,便笑道:“这位是……”
赵彩凤只解释道:“这是钱大叔,在店里帮忙的木匠,是我二弟的师父。”
孙妈妈只了然点头,又见他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便开口道:“赵姑娘淋雨受了凉,这会儿已经退烧了,药也带回来了,一会儿睡觉前再熬了喝一碗下去,在家休息两日就好了,既然家里有人在,那我就不送了。”
孙妈妈上了马车离去,赵文才上前扶着赵彩凤,一脸关心问道:“姐,你没事吗?你方才躺在那儿可真是吓死人了。”
赵彩凤知道赵文胆小,只摇摇头道:“没事了,老二不怕,姐就是病了而已。”
赵彩凤只稍稍叹了一口气,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她之前忙来忙去的,早忘了自己也会生病这回事了,这会子真的病了起来,才觉得这生病的滋味不好受,浑身上下都没力气。
好容易挨到了家里,赵彩凤也没力气招呼人,只告诉赵文吃的东西在后面的灶房里头,自己便蒙头睡了过去。
钱木匠看着漏得满地雨水的屋子,也只叹了一口气,转身吩咐赵文道:“老二,今儿我不走了,在这儿陪着你和你姐,你先去把药泡一下,一会儿好熬给你姐喝下去。”
赵文如今已经可以干不少力所能及的事情,听钱木匠吩咐下来,便只拎着药往后面灶房里去了。
钱木匠抬起头瞧了一眼屋顶漏水的地方,在地上做了记号,拿着簸箕把水给灌出去。
赵彩凤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又喝了一碗苦药,紧接着又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似乎有小丫鬟在说话的声音。
“姑娘,赵姑娘的烧还没退,不然还是去请了大姑爷来瞧瞧吧,别把人给烧糊涂了。”
一旁钱喜儿正拿着赵彩凤做了一半的针线,听了这话便开口道:“我听大姑爷说过,这退烧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退下去的,这会子我看着赵姑娘在发汗呢,没准等这阵汗过了,烧就退了,要是没退,我们再去请大夫来,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大姑爷,人家是太医院的太医,又不是我们家里的郎中。”
那小丫鬟听了,只撇撇嘴道:“我就喜欢看大姑爷瞧病,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夫,看病就眉毛胡子一把撸的,一点儿也没意思。”
钱喜儿闻言,只笑着道:“那感情好,等大姑奶奶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让你跟了她去杜家做丫鬟,就可以天天瞧见大姑爷了。”
小丫鬟顿时就红了脸颊,只郁闷道:“姑娘你又笑我,我这不也是担心赵姑娘吗?”
钱喜儿只微微一笑,扭头瞧见床上的赵彩凤有了一些动静,便迎上去问道:“彩凤,你好些了没有?”
赵彩凤睁开眼睛,只稍稍点了点头,就觉得喉咙里干涩的很,话都说不出来。钱喜儿忙让小丫鬟递了水过来,赵彩凤喝了一口,这才问道:“喜儿,你怎么来了。”
钱喜儿只笑道:“明儿不是中秋吗?我想你一个人在家过中秋也挺无聊的,就让小厮来跟你说一声,只让你明天你病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赵彩凤只按着脑仁想了想,“明儿是中秋,那就是最后一场了,再过三天,宋大哥他们就能出来了。”
钱喜儿听赵彩凤说起他们,也只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八顺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听王大哥说的里面可吓人了,我的一颗心到现在还颤着呢!”
赵彩凤瞧见钱喜儿那担忧的模样,只劝慰道:“你放心好了,都这么多天了,他们也该适应了,我们还是想一想,等他们出来了,到底怎么犒劳他们的好。”
钱喜儿嘴角微微一笑,想了想道:“我给他做了一双新鞋,他说等到了重阳带我出去登高望远,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
赵彩凤只点了点头道:“那就说定了!”
却说赵彩凤这一回也确实病得不轻,好好的一个中秋,原本钱喜儿是要请了她去刘家的,可因为赵彩凤生病了,所以只好呆在家里头了。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赵彩凤才觉得好一些了,大姨妈又找上门了。没有了宋明轩的爱心小枕头,赵彩凤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
钱木匠去了店里头忙装修,幸好如今赵文懂事些了,在家里头照顾自己,虽然一日三餐都是小米粥,但赵彩凤也实在没有什么精气神起来给他做别的。
到了午后的时候,刘家派了下人送了两盒月饼过来,赵彩凤瞧见赵文那饿着肚子没吃饱的样子,递了给他,让他吃去,只交代了一声,记得要留几个给杨氏还有钱木匠他们。
每到这样的日子就犯懒,赵彩凤在床上躺了半日,虽然外头太阳还算不错,可她还是不想起来,只一味躲在床上。
赵文以为赵彩凤还病得厉害,去对面喊了余奶奶过来,余奶奶过来跟赵彩凤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她是身上来了亲戚,不利索,只笑着道:“姑娘家每次来癸水是有些难受的,等生过了娃,身子都打通了,就好了。”
赵彩凤听了这话也没办法反驳,老人家的思想有时候就是这样固执,倒也没有必要跟她反驳。余奶奶才跟刘七巧聊了几句,余家媳妇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