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言重了!”厉鸿澈虽说得平静,却不怒自威,没人再争论。
孝珍太后也不好再反对什么。“罢了,后宫无后,兰儿虽然劳心劳力操劳多年,但到底没有皇后殊荣,后宫还是皇上何说就何做吧。”
孝珍太后此话已经是很不高兴独家挚爱,总裁低调点。
“曦贵人怀着朕的龙子,不许有任何闪失!”厉鸿澈沉声说了这一句,将包括孝珍太后在内的屋中人冷扫了一眼。
不许有任何闪失!皇帝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梁荷颂头晕脑胀,躺了一会儿听见有人声,睁开一条眼缝,只见床边有个模糊的男人影子,眉目有些俊、有些暖人,但是看不清楚。
而后,她的手腕便被这男子碰着了。
“皇上……”
她腕上的手一瑟缩。
康云絮暗暗擦去了眼泪:“贵人,这是郝御医……”
梁荷颂声音很弱。“皇上,没来……?”
康云絮不忍心点头。
“皇上定是太忙了,现在脱不开身。”
梁荷颂缓缓闭上眼睛,干裂的唇翕动着隐约说了一句话,康云絮没听清。
梁荷颂发了一夜高烧。郝温言通宵施诊,康云絮熬药,小田子跑腿生火打杂。第二日一早,几人都累瘫了,好在梁荷颂总算好了些,只是额头还微微有烫热。
天亮时,康安年又来了,带了两个太医来。
“我已经好了,现在用不着太医,让他们回吧。”梁荷颂有些无力。
康云絮:“贵人,这怕是皇上吩咐的,若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好,奴婢这就去。”
见梁荷颂很累,康云絮就退下了,正要出去回康安年,却不想又匆匆跑来了个报信儿的太监,将两太医叫走了!
康云絮一问缘由,不得了!
康云絮忙进屋去,看了看左右是否有人偷听,才小声道:“贵人,清晨太后回懿宁宫路上,蹿出一群猫儿冲撞了轿子,太后把腰给闪了,后又被只猫抓伤了脸,好似伤得不轻!现在太医都被叫去了。好像,懿宁宫太后的寝殿也被猫儿捣乱了,彩鱼全部被吃了……”
梁荷颂一个心惊。难道是……
“咱们贤太通人性,若是它恐怕就不好办……不过,宫中猫儿多,也不好区分。再说,畜生东西所作所为,也不能怪到贵人头上。贵人也莫担忧,往后咱们把贤太看紧一些就是了。”
说曹操,曹操到。贤太妃撒着四腿儿就跑进来。
梁荷颂支开了康云絮。贤太妃跳上床来,舔了舔锋利的爪子。“方才哀家去了趟懿宁宫,回来路上顺便给你报了仇。”
“……”
梁荷颂挠了挠贤太妃的下巴,摸了摸它长呼呼、毛茸茸的小肚子。
不知那几条小彩鱼儿在它肚子的哪个部位……
可惜了那么贵的鱼啊,在贤太妃肚子里都化成肉泥了。
贤太妃被梁荷颂挠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她这样子实在太……于是贤太妃忙哼了一声,高冷、不屑地走开了。
巫蛊之事,梁荷颂赢了,却不想,最大的赢家却不是她重生之幸福!
隔日,新上任的侍卫副总管林秀钦,在冷宫青居殿盛才人房中,找到了巫蛊小人儿!小人儿上头浑身扎着针,与淑贵妃疼痛的地方恰好相符!
原来,听雨离开欣兰宫后曾经也在长春宫做过一段日子的事,说,而下正是她听了旧主子计策,想要一箭双雕,陷害双菱轩和欣兰宫两处。
盛才人与淑贵妃、梁荷颂敌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又因着梁荷颂的事被贬了才人,此她想一石二鸟地除了二人,动机上是完全说得通的!
听闻梁荷颂生病,余秀玲来双菱轩看望,说起了这事。
“颂姐姐,你安心养胎。昨晚上的事我也听说了,皇上留下陪淑贵妃可能有他的苦衷,你别难过。再者……后宫中女子此多,要皇上不看别人也不可能,所以啊,你还是放宽心,好好养胎。”
说到后头,余秀玲不禁多看了梁荷颂肚子一眼。
“今日烈日炎炎,劳烦秀玲妹妹跑着一趟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我最近身子不知怎的走动走动就累,都好些日子没有和你们游园子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今天雨过天晴,下午太阳格外晒。
“颂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怀着身子,当然是秀玲应当多来看看姐姐,再说……”余秀玲看了看夹在两旁的冰灯笼,笑,“有姐姐的御赐冰灯笼送凉气,我真是一点都不热。皇上对姐姐,当真是体贴。”
梁荷颂淡淡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夫妻之间的寻常关心,放在皇家后宫,就成了难得的恩宠。起初想着,她是有些感动、暖心,而下,却都淡了。梁荷颂将昨夜欣兰宫的种种画面,以及厉鸿澈在欣兰宫守了一天一夜,一干闲言碎语,统统挥去,而后送走余秀玲。
“贵人,冰块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门了。”康云絮道。
看看外面的日头,梁荷颂将手中一支蓝宝石飞鸟簪,放在妆镜台上。
“再过一个时辰天黑了,咱们就出门。”
欣兰宫。
“皇上去双菱轩了?”淑贵妃从榻上起身来,问姑姑胥常芬。
胥常芬扶淑贵妃下地。“没有。皇上心疼贵妃娘娘,在您塌边儿守了一天一夜,政-务都没来得及处理,所以啊一踏出咱们欣兰宫,就立刻回乾清宫了。”
淑贵妃染笑。
“果真?”
“可不是,皇上虽然平时不常来欣兰宫,